其他的系來說,導演系、文學系、管理系的學生會去寫劇本,一般是地方上小的電視劇劇組要,這種學生作文式的劇本很好寫,而且電影學院學生的專業名聲又好,很好賣;攝影系的學生給平媒和雜誌拍照,一張作品能買四五百,也算財路不錯,只是自己要搭器材損耗和膠捲錢;美術系的老師經常去外面接一些設計的活兒,有劇組的也有動漫的,象楊嫻兒這樣的學生,給一些戰爭片畫戰船、主要兵器設計什麼的,一幅圖可以賺到五六千塊錢;錄音系的人也是賺得北京酒吧和演出單位的錢,做DJ、負責調音還帶修機器,李佩佩就是每天晚上去學校最近的酒吧上三個小時的班,暖場DJ和調機器,一個月三千塊錢。
藝術學校的學生心眼活泛,其他的打什麼工的都有,在這種學校如果說有那個學生窮得吃不上飯,真會被人笑死。
易青打聽完行情後就開始行動,透過孫茹介紹接了個電視劇本來寫,估計三個月寫完,能賺五千多塊。但是這麼點錢是遠遠滿足不了易青的需要的。
易青寒假回家過了個年,依依也回去跟媽媽在一起過了幾天。然後易青就急急忙忙回到北京,準備賺筆錢等依依回來時讓她驚喜驚喜。
明年依依就沒理由住在人家徐曉君的學校裡了。而易青也是,住那種又髒又潮的八人宿舍住得都想吐了。易青希望明年依依順順利利的考上,然後他存點錢,兩人在外面租個房子。在北京,大學生試婚同居是很時髦的事,易青當然也覺得二人世界比較好。
錢哪!這些都需要錢哪!
易青正月初八就回到北京,給孫茹打電話。孫茹興高采烈的自己開車出來見易青,兩人在外面玩了一天。
易青知道他門路多,就問她打工賺錢的事。
孫茹知道易青不喜歡寫劇本來錢慢,只是奇怪他怎麼跟窮瘋了似的,整天琢磨錢的事。
孫茹想了想,道:“我認識一個北影廠演員部的小官兒,他管著一大票群頭,他手下有個群頭回老家不幹了,賺夠了回去蓋房子娶媳婦兒去了,乾脆你接手幹一陣吧。估計也能帶四五十個群眾演員,一個月只要出兩個戲,也賺不少錢呢。”
“群頭”就是群眾演員的頭兒,也叫蛇頭或者叫圈頭兒的都有。
早時候拍戲的做法,是透過行政力量給武警和當地一些駐軍下任務,把人家武警官兵和解放軍戰士拉來做群眾演員,省了群眾演員的工資不說,連盒飯都省了。
我們看到的很多老電影,尤其是“主旋律”那些,還有早時候的古裝武打片、古代戰爭片,全是戰士們辛辛苦苦充的場面,那時候外國人都驚歎中國導演駕御大場面的手法真高明。狗屁高明,戰士們全都訓練有素,走佇列都不帶斜視的,跟普通群眾演員當然不同,好用聽話還不花錢。
現在有政策出臺,嚴禁使用公共資源、警力、軍力是保衛國家社會不是給你們拍戲的,這樣一來,群眾演員這個行業才越發盛行起來。
中國的群眾演員分兩種,一種是影視基地裡的,比如天津、四川、浙江橫店等等,這些地方的群眾演員往往是全村的剩餘勞動力由村幹部組織起來,專門等著劇組來賺這筆錢。中國的影視基地就那麼幾個,這些人總有戲拍,比種田強得多了,這種群眾演員他們的群頭往往就是村幹部或者大姓的村裡族長。
還有一種就是孫茹介紹的這種,一般是外地來的下崗工人、失業者、進城務工的農民,他們常常蹲在電影廠、電影公司和其他拍攝單位的門口,等劇組來要人,俗稱“蹲活兒。”但是劇組負責演員的副導演通常不會那麼麻煩的一個一個來招演員,於是跑單幫的群眾演員往往混不下去了。就有了群頭這個行當。一般是些當地的地頭蛇,熟悉這個圈子行當,在各個劇組說的上話的人,比如電影學院管理系的學生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