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翎怕人發現不敢抬頭,悶聲道:“現在所有人都在找他,我怎知道他在哪裡?”
“別人不知道便罷,你卻莫想哄我。”白姝兒在他身邊坐下,看似親熱地攀著他肩膀,輕聲細語,“以你金媒彥翎神通廣大的手段,這小事一樁,怎會叫人失望呢?”
彥翎對她這軟硬兼施的手段大感吃不消,苦笑道:“美人莫要這般誇我,若說追蹤之術,你的手段又不比我差多少,你找不到的人,我哪敢找得到?”
白姝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咬牙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故佈疑陣將烈風騎耍得團團轉,累得我們也失了線索,最後竟尋到楚都中來,若不是知道三公子的下落,你會這麼做才怪。”
彥翎乾笑了兩聲,呲牙咧嘴地指著肩頭:“好說好說,你先放手,骨頭要斷了。”
憑白姝兒的武功,倒也不怕他耍出什麼花招,哼地將手一拂,鬆開他穴道。彥翎故作誇張地揉著肩膀,道:“美人何必生氣嘛,你好好問,我又不會不告訴你。話說回來,你打扮得這一身風流俊俏,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摟摟抱抱,萬一被人誤會可怎麼辦?”
綠頤忍不住扭頭笑出聲來,白姝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盯了他半晌,媚眸柔柔一轉,問道:“他到底怎樣了?”
彥翎伸了伸手腳,懶洋洋地道:“放心,那小子命大得很,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他讓我轉告你們,十日內在穆國落峰山見。”
白姝兒與綠頤對視一眼,皆是面露喜色,白姝兒再問:“他是否和那九公主在一起?既然說了在穆國見,你又混進楚都來幹什麼?”
彥翎想起不久前被子嬈要挾得答應條件,就忍不住跳腳,黑著臉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誰曉得這兩人是不是腦筋出什麼問題了,居然要我將行蹤露給皇非知道,否則……否則……哼!”
“什麼?”白姝兒眸梢一挑,眼中閃過詫異,琢磨了片刻,突然道,“訊息你送出去了嗎?”
彥翎道:“我剛進楚都就被你逮個正著,哪裡有機會?”
白姝兒眼波微橫:“那就好,此事你要守口如瓶,皇非那邊,我要你露另一條訊息給他。”言罷俯耳低語,做出指示。
彥翎剛剛撈了杯茶喝,險些便一口全噴出來,苦著臉道:“我的姑奶奶,你是想讓我在宣國之後,再加上帝都和冥衣樓的雙重通緝令不成?”
白姝兒笑道:“反正你這顆腦袋已經夠值錢了,再多一點怕什麼?”
彥翎大搖其頭,白姝兒沒等他說話便一把扣了他手腕,將他拖過來柔聲道:“你可聽好了,你若將他們行蹤透露給皇非,無非是幫東帝分散烈風騎力量,爭取時間調兵,他兩人卻很可能沒命逃回穆國。但若依我之計,皇非必先全力以赴對付帝都或者宣國,你說這樣對三公子如何?”
彥翎被她溫溫柔柔捏著脈門,一臉哭笑不得:“自然是有益無害,但我這顆腦袋的價錢恐怕要不止翻上一倍,用不了多久,還得再加上少原君府的通緝。”
白姝兒嗔道:“廢話少說,你答應不答應?”
彥翎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斜睨她片刻:“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對那小子沒什麼壞處。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楚王后和那小王子,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白姝兒眸光一挑,彥翎嬉皮笑臉地看著她:“可別告訴我不是你暗施手腳,挑翻了楚國和帝都,除了美人你,誰人還有這心機手段?”
白姝兒驀然嬌笑,隨即漫不經心地道:“你還真不辱這金媒的名號,既是沒用的人,留他們做什麼?”
彥翎咂了咂嘴道:“怪不得人家說,千萬莫要得罪女人,這下皇非可遭殃了,當真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姝兒媚眸妖冶一蕩,閃過絲縷寒光:“他既然對自在堂趕盡殺絕,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