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無二,除非是身懷巨寶或是有意尋釁,否則不會有人特別注意你﹔又或者你來殺人,當然也可能不幸被殺。
兩人並不急著趕路,見天色已晚,先選課一處酒家休息打尖。這座名為千燈閣的三層酒樓位於伏俟城最繁華的長街當中,每層皆設有獨立的廂房,既可欣賞當中庭院美景,又能將四面長街上的情況一覽無餘,選址設計十分獨到,從其規模來看,也定有當地頗具勢力的幫會作為後臺,否則很難得到這樣絕佳的位置。
酒菜送上之後,子嬈透過窗戶看著對面街上剛剛平息的一場幫會鬥爭,道︰“早聽說伏俟城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什麼事情在這裡都可能發生,看來所言非虛。”
子昊低頭飲茶,似乎並不十分注意界外動靜,只道︰“伏俟城是北域邊境最危險的所在,但也是最關鍵的軍事要地。赤焰軍與外十九部重兵回合之後,姬滄兵分兩路,其中一路便必取此處,才能令宣國水軍暢通無阻。”
子嬈道︰“宣軍即將到達的訊息應該早已在伏俟城傳開,只看城門處有流民逃亡便能知道,但是城中各大幫會恐怕並沒有太多人樂見宣軍得逞,要不要聯絡洛飛,問問情況如何?”
洛飛乃是冥衣樓在此汐水六城主事的分舵舵主。子昊放下茶盞,眼角向外一瞥,道︰“方才對面被打傷的幾個是北域天荒道 的人,另外還有兩個則是血沙幫的。這兩個幫派皆是支援宣國的勢力,在北域素來橫行無忌,卻被人如此尋釁圍攻,足以證明城中形勢。”
子嬈漫然道︰“動手的不是冥衣樓,看來其他勢力亦對宣國殊無好感。宣軍過境屠城殘忍好殺,自然不會有多少人希望落得如此下場。”
子昊淡淡道︰“天荒道和血沙幫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待會必然還會有一場惡鬥。”
子嬈微微點頭,方要說話,忽然咦的一聲向外看去。子昊早已先她一步看向中庭,白石雪院中幾名黃衣女子手提紗燈嫋嫋前行,正引著兩名客人往三樓雅座而來。那兩人一著赤衣一著白袍,著赤衣者姿容魅肆,氣度狂放,著白袍者英姿倜儻。卓爾不群,令人一見之下,便知必然大有來頭。兩人出現在千燈閣時,引得眾人紛紛注目。子嬈皺眉道︰“奇快,他們怎麼會來伏俟城,又是兩人單獨出行?”
子昊收回目光,突然說道︰“後戲來了。”話音落時,長街盡頭傳來一陣疾若旋風的馬蹄聲。
子嬈回頭看去,只見長街上一人孤身單騎狂奔而來,身後緊追著十多騎正彎弓搭箭的血沙幫幫眾。
哧!哧!哧!
箭矢離弦疾射,眼見前騎便要沒再奪命的箭光之下,馬上那人一聲叱喝,凌空彈離馬背,連續二個急翻,落在千燈閣二層雕欄之上。
前方駿馬慘嘶滾地,先是前蹄跪倒,跟著衝出數步之外,被十餘支勁箭射得七竅流血,慘死當場。街上行人驚呼走避,千燈閣前頓時一片混亂。那人卻毫不動容,霍地拔刀出鞘,向著樓下大聲喝道︰“廬老大,有種跟我單打獨鬥,一決勝負!”
下方血沙幫幫眾紛紛勒馬,成半月形將千燈閣圍住,人人目光兇狠,盯著樓上那人。當中被稱作廬老大的彪形大漢在馬上惡狠狠地道︰“邵行天,你吃了雄心豹子膽,競敢當街殺死我血沙幫的兄弟,莫以為逃入千燈閣便能撿回性命,今晚鐵騎門不對此事有個交代,我們便踏平此地!”
那邵行天仰首大笑道︰“廬老大好大的口氣,我鐵騎門豈會怕了你這替宣軍鼓吹造勢的走狗。血沙幫這兩年雖然四處擴張,但恐怕還沒有踏平鐵旗門的實力!”
廬老大眼中閃過顯而易見的怒意,但他尚未開口,忽然有人陰森森地道︰“血沙幫不能踏平鐵旗門,再加上我天荒道如何?”隨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千燈閣中庭忽然多出一個人來,其人一身灰衣,形容孤槁,燈火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