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我們難道不是在逃命嗎?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哦,我當然知道你有名字。”
“我叫……”
“打住!你叫豬三狗四與我何干?”
少年身形微微一頓,神情間有些恍惚,剛剛差點衝口而出說出自己的名字,而一旦那樣的兩個字說出口……可是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不甘心,直到此時,在身後這個人的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吧!
少年忽然駐足回過頭,與玄衣少年險些撞個滿懷,少年仰著頭,幾乎鼻尖對著鼻尖賭氣地說道:“我叫彥翎!”
玄衣少年低頭靜靜看著他,嘴角習慣性上挑著,微微笑道:“好名字”。
“禮貌上講你應該也告訴我,你的名字!”
玄衣少年灑然一笑道:“咳,我不介意,你叫我喂。”
少年盯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再不說話,足下發力,向前奔去。
玄衣少年摸摸鼻子,一笑跟上,不一刻便與他並駕齊驅,少年本是賭氣,此時見他趕來,登時提氣,飛躍上林梢,踏枝而行,很快將玄衣少年甩下丈許,心中得意間,身後風聲漸近,卻見玄衣少年不知不覺間又追了上來。如是三次,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徹底甩開。自己內息漸有急促之感,而身邊人卻是氣不長出,氣定神閒。心下氣餒,失了比拼之心,不期然地回首,卻看到玄衣少年亦向自己看來,一向深邃的眼眸,此時竟帶著些許孩童般的歡樂與頑皮,不再是一脈的幽邃與漆黑,漫天的星光映入眸子裡,夜色中有恣意的神采在飛揚。
夜風習習,輕舉衣袂,林間本是相互追逐的身影此時卻不約而同地緩了下來,相視間忽然就笑了起來。
“喂!”
“嗯?”
“這樣很累。”說話間,少年打了一個寒戰,臉色蒼白了幾分。
“我知道。”
“知道?”
“前面有馬。”
前方果然有馬,可是隻有一匹。
所以畫面一轉,兩人已經一前一後上了馬,只是這一次卻是玄衣少年執韁在前。玄衣少年身材高挺,少年在他身後,前面宛如憑空豎起一道擋風的牆,無由地讓人溫暖而心安。
“能告訴我你去那老道姑的營帳之中做什麼嗎?”玄衣少年淡淡開口問道,身後的人卻是沉默不答。
“不想說就算了。”他抿抿嘴,眼睛習慣性地眯了眯,有一絲狡黠的光芒閃爍其中。
一任沉默著,未再說話,卻有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掌心中是一枚黃燦燦的金葉子。不意間碰到執韁的手臂,那手臂是穩持而堅定的,卻在那一瞬間僵了一僵。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玄衣少年開心地笑了起來,唇角微微上挑,眼睛中有難得的柔和與暖色流溢其中。
“就為這一枚金葉子,你平白受了老道姑一掌,值嗎?”
“呵……小爺我愛財如命,是我的自然要討回來,還有啊,你小子要記得那日裡說的話。”
“嗯?什麼話?”
話音未落,只覺肩膀微沉,身後的人已借力輕巧地翻越到身前,空中靈巧的轉身,面對著他騎在了馬背之上。
抱著臂膀,下巴微揚,語氣中帶著奚落與挑釁,“哈,現在就想抵賴,我的金葉子都被你化做了漫天花雨,是誰說,要雙倍賠付的?”
“呵,想不到這事倒記得清楚。”玄衣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被人如此指著鼻子討賬倒是有生以來的頭一回。
“那是自然!” 少年笑容得意。
“那最簡單就是把你往宣王宮中一送,數千賞金到手,連本帶利還你,如何?”
少年微微一怔,望向玄衣少年,入目的仍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