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嬈笑道:“你帶六十名部屬,在第二批軍糧到達之前俟機動手,餘人隨我暫留此地,這批軍糧既然我們劫不得,也不能讓宣軍留下,今晚我們分頭行動,燒了他們糧倉之後,在蒼雪長嶺會合。”
易天生性豪爽,頓時贊同道:“好!如此也讓他們知道冥衣樓的厲害!”
話音方落,忽聽外面一聲大喝,跟著傳來人驚馬嘶。幾人轉頭看時,只見前方路過行營的軍糧隊伍中突然殺出數人,手持利刃同時向那白衣人撲去,雪光之下刀刃翻飛,無論招式角度皆是狠辣至極。
這一下異變突起,樂乘與万俟勃言已經先行離開,皇非與瑄離原本站在營前說話,數步之外八名赤衣護衛執刀而立,竟皆來不及阻攔。幾名殺手配合無間,兩者凌空撲下,三者取敵中路,另有兩者就地翻滾,手底白光直取目標下盤,四面八方滴水不漏。而皇非身後,更有兩柄長劍悄無聲息地刺來,只要他移足後退,便絕對難免利刃加身。
殺手衝出的一刻,皇非本是負手而立,直到刀光照面,他仍是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冷笑道:“柔然族好大的膽子!”話落人動,只不過足尖微移,向左一側,六把短刀兩柄利劍擦身而過,寒鋒激得衣衫飛揚,卻竟全然落空。
易天忍不住暗中喝彩,這一側一讓眼光之精,判斷之準,身法之妙,膽量之大無不令人歎為觀止,只要有絲毫偏差,敵刃便會穿身而過,以易天的武功,自認要避開這八人進攻也並非難事,但要如此輕描淡寫,瀟灑從容卻絕對做不到了。
此時皇非讓開來敵,左手向側一揮,陽光在黃金面具上閃過,映出他唇邊一絲輕笑,彈指之間,只聽噹噹兩聲,兩柄短刀飛上半空,兩道人影跌出戰圈,跟著手腕一翻,一名殺手悶聲痛呼,手中短刀翻轉,便向同伴胸口送去。對面殺手橫刀相隔,誰知那短刀竟比原本便拿在皇非手中還要快,利刃一閃,登時穿胸斃命。
瑄離從旁袖手相看,那被斷掉手腕的人跌向面前,他便揚袖輕輕一拂,那人肩頭咔嚓一聲,臂骨寸折,跪倒在地。他彎眸而笑,淡淡問道:“你是柔然族的人嗎?”那人手臂雖廢,骨氣倒是硬朗,雙腿一彈,猛地向他小腹撞去。這時護衛軍已然撲至,兩人雙刀齊下,砍中那人背心,瑄離撤手飄退,負手看一眼那倒斃血泊之中的殺手,微微皺了皺眉。
易天低聲道:“這天工瑄離的身法十分高明,單就輕功而論,恐怕不在白衣人之下。”
子嬈點了點頭,方才瑄離瞬間抽身而退,身法似緩實疾,衣不染血,步不驚塵,感覺竟有幾分眼熟,只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是在何處見過。再看場中,皇非以一敵四,始終單手應敵,顯然遊刃有餘,那四人招式看似威猛,實際要擒要殺,皆在他舉手之間,八名侍衛衝入戰圈,反倒有些礙手礙腳。
瑄離一招之後再不出手,身在三步之外觀戰,片刻後目光移向地上飛落的兩柄短刀,唇角忽然掠過冷淡的笑痕。這時候,四周隱約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瑄離畢生浸淫機關之術,感覺極其敏銳,立刻知道這是勁弩將發的聲音,神色微微一變,剛喝一聲“小心!”四面八方破風聲疾,利芒勁箭當空而至,竟是分別自糧車、樓閣、大樹等等各處同時發出,冰雷暴雨一般向著場中之人籠罩下來。
斛律遙衣哎呀輕呼,被這突變嚇了一跳。眼看皇非瑄離包括四周殺手護衛皆要命喪箭底,空中白衣驟閃,皇非忽然自纏鬥之中飄身而出,剎那已至瑄離身前,血鸞劍赤芒如電,當空一現,漫天箭雨倏然齊暗。兩名殺手執刀撲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