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遊頭髮烏黑,穿一身家居服,眉眼之間頗有幾分南方人的特徵,文氣而雅緻,依稀間,和夏花相似的地方不少,除了眉眼、鼻子和耳朵之外,氣質也有幾分相像,女兒像父親,確實不假,施得得承認,夏遊年輕時肯定是一個美男子。
父母相貌不端正,不可能生出漂亮的女兒。
“嗯,好。”夏遊只是衝施得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目光深陷在新聞聯播之中拔不出來了。
“等新聞聯播一結束,他就活了。”夏花小聲地說道,嘻嘻一笑,“先坐下,我去倒水。”
不用夏花忙活,鄭雯婷已經端水送到了施得手中,她臉上流露出歉意的笑容:“小施呀,下午的事情,是阿姨的錯,阿姨太激動了,你別往心裡去。”
鄭雯婷眼睛紅腫,雖然極力掩飾,但仍然可以看出她剛剛哭過,施得知道鄭雯婷的家事被他不幸言中了,就客氣地說道:“鄭阿姨客氣了,我是晚輩,您就是罵我幾句,我也得聽著……人生中有些事情不能勉強,您也別太傷心了,老人們也有他們的難處,我尊敬您體諒您,您也要尊敬和體諒他們。”
一句話說得鄭雯婷又紅了眼圈,並對施得刮目相看,卻數落起了夏花:“小花,你看人家施得多會說話,可比你強多了。都說閨女是媽媽的貼心棉襖,我就從來沒覺得你和我貼心過。”
“媽,我是你的乖寶寶。”夏花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抱住了鄭雯婷的胳膊,裝可愛,“姥姥都說了些什麼?”
“當年家裡窮,生了我之後,本想再要個兒子,結果是一個丫頭,你姥姥就把她送人了。當時送人的時候說好了以後不相認,現在小姨在哪裡,沒有一點兒線索,只記得當年收留小姨的人家是京城人,到陝北當知青,收留了小姨後不久,就回京了……”不說還好,一說,鄭雯婷就忍不住又掉了眼淚,“我可憐的妹妹,當時我才兩歲,你舅舅四歲,誰都不記事,後來老人們就瞞了下來,要不是小施,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你太神奇了小施,謝謝你。”
施得就又客氣幾句,並安慰了鄭雯婷一番。其實也不是他神奇,而是由於從小父母相繼失蹤的原因,他在鑽研相術時,著重對親人離散的面相投入了過多的精力,也是他今天能一語言中鄭雯婷身世的原因所在。
“對了小施,既然你能算出我和小妹離散,那能不能也能算出小妹現在的下落?”這個念頭顯然在鄭雯婷的腦中盤旋很久了,現在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滿臉期待地等施得回答。
可惜施得卻是搖了搖頭:“很難推算出來,也許過幾年我的學問深了才能大概推算出她現在的方位,但現在,沒辦法幫您,不好意思鄭阿姨。”
“沒事,沒事,不怪你。”鄭雯婷又抹了眼淚,“小妹送人的時候太小,家裡又窮,連一張照片也沒有留下。不過孃親說,小妹的耳朵後面有一塊胎記,像銅錢一樣大小,就是因為這個胎記,有一個算命先生說小妹天生克父母,才讓爹孃狠心把她送人了。”
施得暗暗記在了心裡:“以後緣分到了,肯定還有相見的一天。”
新聞聯播總算結束了,飯菜已經擺到了桌子上,夏遊坐到了主位上,才上下打量了施得幾眼,臉色平靜地說道:“小施呀,早就聽夏花說過你了,今天來家裡吃飯,別拘束。都是家常便飯,不合胃口的話,也別挑剔。”
“謝謝夏叔叔,我胃口很好,吃飯不會挑剔。”施得客氣地回應,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花一眼。奇怪的是,夏花出奇的安靜,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笑不露齒,食不語,一下成了一個標準的淑女,而且還頗有幾分端莊文雅的姿態,不由施得不暗暗驚奇夏花的多變。
“年輕人胃口好了是好事,吃百家飯才能視野開闊,不過我怎麼聽說你還會相面?年紀輕輕的就搞封建迷信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