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了望時鐘,已經十一點了。
她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而今肚子咕咕直叫,她必須大吃一頓,祭一祭五臟廟。
走出書房,陸雪漫迎面撞上了權慕天。蔣斯喻和三個孩子都睡得很早,這時候除了她,不會有其他人在別墅裡瞎晃。
看到男人的一刻,她震驚了。
某女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回過神來,由於太過緊張,她連話都說不全,“你,你怎麼在這兒?”
她瞪大了眼睛,晶亮的眼眸、愕然的表情與兩個孩子出奇的相似。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菲薄的唇勾起迷人的淺笑,權慕天淡淡說道,“你媽邀請我住在這兒。既然盛情難卻,我只有住進來了。”
我沒聽錯吧?
蔣斯喻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一定是他跟親媽達成了某種利益交換,不然的話,親媽那麼高貴冷豔,絕不會同意跟權國秀的兒子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騙鬼去吧!我警告你,別想用孩子們做藉口!我媽可沒那兩個小東西那麼好糊弄!”
送個他一個白眼,陸雪漫抽身向廚房走去,越過他的時候,甚至懶得看他一眼。
你這麼無視我,真的好嗎?
他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跟了進去。斜倚著門框,修長的手臂抱在胸前,靜靜的關注著某女的一舉一動。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陸雪漫清了清嗓子,下了逐客令,“你怎麼還不走?我沒打算留你吃宵夜!”
眼前的女人嬌憨可愛,氣鼓鼓的樣子與六年前一般無二。權慕天頂喜歡她含嗔帶怒的模樣,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深井冰!
這廝昨晚洗澡的時候是不是被洗澡水淹了?
橫了他一眼,陸雪漫沒有答話,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洗洗切切。
嘴角依舊掛著輕輕暖暖的笑,他走過來,輕聲問道,“需要我幫手嗎?或者我來做,你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這廝腦袋果然有問題好嗎?
他做飯那麼好吃,腫麼可能會退步?藉口這麼老套蹩腳,虧他想得出來!
“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湊到她耳畔,權慕天低沉的語調裡帶著明顯的祈求,“我六年沒下廚了,給我個機會露一手。要不然,我都不敢給孩子們做飯了。”
她心頭一顫,動作明顯頓住。
什麼叫六年沒下廚?他說真的,還是故意博同情?
我怎麼覺得這是個圈套呢?是我想歪了,想歪了,還是想歪了?
抿了抿水嫩的唇瓣,陸雪漫不悅的掃了他一眼,眸光中寫滿了控訴,“你的意思是,讓我做小白鼠?”
“畢竟……很久沒動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神色間的變化,自顧自的開始吐槽。
“騙誰呢!在醫院的時候你還打算給西西做牛排呢!怎麼到了這裡就變成六年沒下廚了?即使你想裝可憐,撒謊也該靠點兒譜!”
“你知道味蕾壞掉是什麼感覺嗎?”
我曾經是海都最好的法醫,你這麼問實在質疑我的專業素養嗎?
“味蕾是人的味覺中樞,腺體很小,但十分敏感。一旦由於外界刺激產生病變,患者會失去味覺,無論吃什麼都味同嚼蠟。雖然這種病不會危及生命,卻會嚴重降低生活質量。”
在鍋裡放進底油,她熟練的翻炒牛肉…絲,起鍋前加了一點兒十三香和甜的豆瓣醬。
“只有長期菸酒過量的人才會令味蕾產生病變。對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香甜的味道撲面而來,權慕天嘴角卻閃過一絲苦笑。
“考考你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