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執筆在另一頁空白的紙上寫下了一首詩:“是誰把心底相思,種成紅豆?待我來碾豆成塵,看還有相思沒有?
寫完,陶沝又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接著便把那頁紙放到了一旁,她自己則鬱郁地趴在了桌上,手裡繼續把玩著她送給傾城的那串紅豆手鍊——
她當初編這串手鍊的時候,執意只在上面鑲了兩顆紅豆,不多也不少。因為她曾聽人說過,不同的紅豆數量有著不同的含義,兩顆紅豆的意思代表了相親相愛。據說,如果用一百顆紅豆穿成手鍊,相愛的兩人各帶一串,那麼這兩個人便會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直到永遠……
“唉——也不曉得這一輩子,有沒有人會送我一條這樣的手鍊……”因為此刻大殿裡沒有旁人,所以陶沝自言自語的也極為大聲,就像是在自我鼓氣一樣,“……估摸著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事,連南巡都去不了的可憐人,又怎麼可能會幸運遇到那個、肯送我用一百顆紅豆串成的手鍊的人呢?”頓了頓,又忍不住撒氣道:“說什麼兩人一起帶就會白頭偕老、直到永遠,我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忿忿地把心裡的氣憤話念叨完,陶沝又開始在腦海裡YY想象,她之前一直在夢裡憧憬的那片恍如夢幻般的江南水鄉。她的眼前也隨之緩緩地展開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背景是以經典的小橋流水畫面而聞名的江南水鄉。
煙雨迷濛的季節。天空飄著濛濛的細雨。
幽靜的臨河小巷。
手中撐著一把素色的油紙傘,她獨自一人慢慢地走在那長滿了青苔的石板路上。兩旁都是風格簡樸的古式民宅,屋簷處正不斷地往下滴水,點點水聲叮咚。
巷子的盡頭是一座石橋。此時此刻,橋上站著一個男人,風姿綽雅,長身玉立。他背對著她的方向站在橋面中央,遠遠地望著石橋那一端的風景,手裡也撐著一把同樣顏色的油紙傘。
她停住腳步,靜靜遙望。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突然間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身後有人似的,當場回眸,一笑。那低沉、醇厚如濃香美酒般的磁性嗓音如同這世上最柔軟的髮絲一般,有意無意地撩撥著她的耳膜:
“你終於來了,我已經在這兒等你很久了……”
“啊——”
待看清楚橋上那人的長相時,陶沝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極其高亢的尖叫。那程度,簡直堪比史上最強女高音。陶沝立時捂住耳朵從桌上跳將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而剛才的那聲淒厲尖叫便是從她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
陶沝本能地捂住嘴。這真不能怪她!她也真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要怪剛才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個人,也就是立在橋上的那個男人……因為他方才回過頭時,她甚為驚訝地發現,那張臉竟然就是那個混蛋的臉……
為什麼會是他?
陶沝本能地有些發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
彷彿是為了更進一步地加深她此刻的混亂似的,陶沝這會兒的鼻尖正滿滿地漫溢著一種熟悉的味道。真的很熟悉,熟悉地讓陶沝在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它的名字——龍誕香。
除了那位康熙皇帝以外,另一個能享用此種香味的人,貌似就只剩下某個曾傷過她的混蛋太子。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在這裡出現?而且,他若是真的來了,應該是會叫醒她的吧?
思及此,陶沝使勁地拍了拍腦袋,正準備讓自己好好清醒一下。結果,她無意間掃了一眼旁邊的桌面,而後,當場傻眼——
除了寫字用的筆和紙,桌面上堪稱空空如也。陶沝適才寫的那兩頁特產小吃,以及之後寫得那首紅豆詩,此刻竟然全部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陶沝不敢相信地忽閃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