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掌,
“都過來漂針。”
“頭們暫拋蛆齲,互瞪一眼來到水盆邊。
“怎麼玩?”薔絲興致勃勃,眼看著就要將手泡到水裡面玩了。
“不是玩,”玉譬婆婆糾正她,自懷中手巾裡小心地取出三枚繡花針,“藉著日頭,咱們可以在生了水膜的孟水上漂針試巧,待會兒,你們輪流將自己選好的繡花針放入水裡。”
“然後呢?”薔絲興致勃勃地摩拳擦掌。
“然後?”玉譬婆婆形容著,
“花針會浮在水面上,咱們就看水底下的針影像什麼,如果像柔柔雲彩、像亮亮花朵、像鳥蟲,那就是得了巧,可若像是木棰、像髮絲、像蠟棍兒,那就算是個拙人兒了。”
“好玩!好玩!”薔絲將針拋入水中急著看影子,還差點弄翻了整盆水,漂針的結果,只琉陽的針影清靈靈地像朵嬌麗的雲彩,薔絲和依蛟的都像根大木槌。
“果不其然,”玉簪婆婆笑咪眯地說,“這結果婆婆旱猜著了。”
“不公平!不公平!”薔絲嚷著。
“怎麼不公平?”玉譬婆婆不解,四個人四雙眼睛都在,可作不了弊。
“日頭肯定是幫琉陽的,日影自然也幫她,”薔絲哼了聲,“她的名字裡有個,陽,呢屍
這項比試可由得薔絲耍糗,但嬉子結網卻由不得她了。
黃昏時,丫頭們環著巧樓將自己的嬉子放人,果然又是琉陽的嬉子先結的網,依姣那隻好歹還彈了彈腿,只薔絲那隻躺在角落裡,大爺似的動也不動,似乎嫌天太熱,還在打盹兒呢!
惱得薔絲一把捉起它劈頭一頓狠狠訓話。
“畜牲聽不懂,罵有何用?”是依姣冰冰的嗓音,“不如你自個兒爬到裡頭織網會快些。”
“我不會織網。”薔絲傻傻應了句。
“是嗎?”依姣笑得壞氣,“我還當畜牲都會呢!原來,還是有畜牲這麼沒本事的。”
嬌吼一聲,薔絲扔下手中小畜牲,追打著依姣而去。
這邊廂,笑個不停的琉陽讓玉譬婆婆撫著肩頭,笑得陽光似的。
“琉陽丫頭!”玉譬婆婆憐惜地撫撫丫頭小手,“不諱言,三個丫頭裡玉譬婆婆最喜歡你,你懂事乖巧,心思細膩,和婆婆年輕時有幾分相似。”
琉陽不語地膩在婆婆懷裡,享受著疼惜。
“丫頭,姑娘家巧手慧心雖好,卻通常因著心思比旁人細膩,也要承受比旁人更多無名的苦楚。”
琉陽望著玉譬婆婆,眸光中淨是不解。
“想得多,心眼兒密,對自己和自個兒在意的人都是種壓力,尤其,當對方無意承受來自於你的壓力時,還給你的,將是更多的悲情及無法輕易釋懷的苦,”望著笑鬧槌人的薔絲,玉譬婆婆嘆口氣,“婆婆雖然比較喜歡你,卻寧可你能有蕾絲丫頭一半的性情,拙人有拙人的好處,容易滿足,不會由著自己坐困憨城,福氣也厚些。”
“可婆婆……”琉陽不同意,
“您也是個巧姑娘,琴棋書面樣樣精通,項項過人,可卻也同樣是個有福之人呀!”
“你看到的是婆婆現在的模樣,卻不知道婆婆是經歷過多少挫折才練就出今日豁達的氣度,”憶起往事,玉譬婆婆眼陣中是不經意的痛楚,“天塌下來,高個兒頂住,麻煩事兒上門,聰明人肩挑,多一份心思的巧人,對人世就多添了一份感受時的悲情。”
琉陽沉默,咀嚼著婆婆一番話,目中的光芒早以凌越了屬於她的年齡。
“不說掃興話了,”玉簪婆婆心疼地攬攬丫頭,“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省得你胡亂鑽心思,總之,記得婆婆一句話,退一步海闊天空,塵世間,沒什麼事是真能要人命的,時日一久,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