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和呼喊聲同時響起,可是申屠麒仍是沒有反應,睡死在地上,讓江水音難得的英勇氣魄,視同無用之舉。
“呃,我已經用盡全力了耶……要再打一次嗎?”
她低聲自問著,但高舉準備再次揮下的手慢慢落下,男人俊容上潮紅一片,她打了一次已是極限。
她不是虐待狂,更沒有折磨病人的嗜好,她打不下去呀!
想讓病人自行上床的辦法失敗,江水音心裡著急卻想不出個辦法,只能看著他大字型地躺在地上。
“唉,你是吃什麼?為什麼長得這麼壯呀!”不管他聽不聽得見,江水音無意義的埋怨著。
申屠麒確實沒有聽見,因為他已經陷入深沉的睡眠裡。
清晨時分,申屠麒在麻雀的叫聲中醒來。
只是他一動,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讓他忍不住呻吟了聲。
從幼兒時期就習慣性發燒到長大,痠疼是發高燒之後的必然反應,而且……他一張開眼便看見他的床,證明他是躺在地上,硬邦邦的瓷磚地板八成是讓他全身痠痛的另外一個元兇。
他撐起身子,原以為自己大概是病昏了摔下床,但卻摸到柔軟的毛料,讓他還有點混沌的腦子多了點不解。
“咦,這不是我找不到的毛毯嗎?”明知道邢定燻已經離開,不會有人回答,但他彷佛希望有人響應般的問道。
突地,一聲輕柔的聲音,從申屠麒的頭上響起——
“我叫不醒你,只好在你旁邊鋪上毛毯,再把你給滾過去。”
申屠麒意外的抬眸,驚覺在他的床上,有一名年輕女人側著身,臉上噙著睏意的微笑,直勾勾地望著他。
見她自然的躺在他床上,讓他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地板,又看了一眼她所躺的床的確是屬於他所有,這裡是他的家無庸贅言,但這個女人卻是全然的陌生。
雖然有點眼熟……
“你是誰?”申屠麒帶點戒備的問道。
聽見問句,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江水音不禁笑了起來,
眼前的年輕女人長得精緻柔美,一笑起來更是讓人神清氣爽,但她的笑聲聽在身體不適又置身五里霧中的申屠麒耳裡,反而令他不悅。
沒有人喜歡私人領域被任意入侵,更不會有人能夠在一覺醒來後,就心平氣和的面對無故出現的陌生人。
“你究竟是誰?”他開口再問,聲線冷硬了起來。
申屠麒的隱怒臉色,讓江水音想起領她進門的男孩,昨夜的一幕幕鬧劇跟著自動浮現腦海。
她想起昨天被壓得差點斷氣,好不容易脫困偏又無法安心走人,還有如何死命撬開他的嘴喂藥,再想盡辦法將毛毯包住他龐大的身子,最後又累又不放心的她,只好睡在床上整夜看護著他。
江水音覺得太過荒謬的事情,並不值得嚴肅對待,可看男人變了臉,她再覺得有趣,也只能斂起笑。
“申屠課長,我也是『瑭言』的員工,叫江水音,是秘書室的職員。昨天……不,是前天咱們相撞,我的手機被你拿走了,又聯絡不上你,我只好親自跑一毯,而你的弟弟不問青紅皂白,讓我進門後,就要我留下來照顧你。”她柔柔說道。
記憶被喚回,申屠麒想起眼前的女人,也想起她在紅霞光線中,淡雅痴迷的模樣。
“對了,你是我前天在總裁辦公室外,不小心撞倒的人。”
“嗯,我的手機掉在地上,可是後來我拿回的是相同型號的手機,我想那應該是屬於你的,我還幫你接了通電話。”
她一面說,一面拿起耳溫槍,往神情複雜的男人耳裡插入,不理會他僵硬的神色,自顧自地看了眼溫度,又拿起放在床頭的紙,將測得的體溫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