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世間事這麼誘人,你這麼早死,太可惜了!老話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我這刀若割斷了你的脖子,到時你後悔也晚了,斷了的脖子就再也接不回去了!”
田川衛門只虛弱無力又低低的吼著:“殺了我!殺了我!”
田川衛門一心求死的同時,鄭鴻魁禁不住拷掠者的威逼利誘,將他所知道的一些事竹筒倒豆子說了許多。而那浙江市舶司提舉高振輔則耍起了無賴,對於鄭鴻魁的事,只要不涉及自身便知無不言,但涉及自身的很多問題都拒不交代,甚至明言自己是朝廷命官,三衛軍無權處置審訊,又嚷嚷著要見布政使趙秉謙。
面對態度如此頑抗惡劣的高振輔,拷掠者自然不會抓瞎,他們都是朱運才一手訓練出來的,很快就從蛛絲馬跡裡發現了一個秘密。
原來鄭鴻魁招供,曾勒索趙秉謙紋銀十萬八千兩,這筆錢也被三衛軍從俘虜的船上起獲,但從趙秉謙那裡得到的數字卻是,鄭鴻魁勒索實數為十三萬兩。那麼其間相差的兩萬而前兩銀子,究竟是誰在說謊。
鄭鴻魁在拷掠之下仍舊一口咬定數目沒錯,銀錢清點出來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原來出了有三萬兩銀子是真的以為,其餘的居然全是鉛錠。當拷掠者將這個情況告知鄭鴻魁後,鄭鴻魁突然大罵高振輔,說是銀子都是經手此人送來的,一定是此人手黑鬼迷心竅之下掉了包。
人證物證擺在高振輔面前,其間少了將近十萬兩,拷掠者逼問這筆銀子的下落,而高振輔卻有苦難言。自己的確是從中抽了銀子,但也才兩萬多兩,至於那些鉛錠確實是與他無關啊。
奈何高振輔如何哭喊冤枉解釋,拷掠者就是不信,更威脅道:“如果再不交代實情,今日就照會布政使衙門抄點你家財產,我想趙秉謙聽說之後一定會樂意之至的。”
聞言之後,高振輔面如死灰,他在杭州有產業無算,宅子便有十幾處,土地就更不用說了,如果真要抄家,自己這麼多年所得只怕就得被洗劫一空。
第八百二十一章 做牛做馬
高振輔無奈之下決定妥協,大不了自己就認下這筆帳,交出十二萬兩銀子,就當破財免災了。
“我招!我全招!諸位怎麼說,我就怎麼招!”
面對財產被瓜分的風險,頑抗如高振輔也不由得投降了。不過拷掠者卻冷冷道:“不是我怎麼說,你就怎麼招,而是你要如實交代,明白嗎?”
到了此時此刻,高振輔哪裡還敢還嘴,這一輩子積攢下來的財富就是他不可碰觸的弱點。如果到頭來百萬身家成了一場空,還不如現在就死了算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還請諸位去下官家尋著下官長子,下官手書一封,當即就可提銀十三萬兩,多的幾千兩就權當利息了……”
高振輔又絮絮叨叨說了半晌,拷掠者也不與之對話作答,只低頭整理著高振輔的供詞。大約一刻鐘後,拷掠者將供詞扔到高振輔面前,聲音依舊冷而嚴峻。
“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如果沒有就簽字畫押吧!”
高振輔接過供詞草草看了幾眼,便誠惶誠恐道:“沒了,沒了,下官這就簽字畫押!”
高振輔簽字畫押以後,拷掠者又仔細訊問了一番關於他和鄭家之間的勾當。他雖然承認了銀子的事,但是這和鄭家的勾當卻是萬萬不能說的,否則很多事一經定罪那就和造反無異啊,到那時就算抄家也救不了他了。
拷掠者這一回竟反常的沒有在高振輔和鄭家的事上反覆糾纏,僅僅是一問而過,高振輔不說他也不細問,彷彿就是走過場一樣。這讓高振輔心裡漸漸有了底,心道還是銀子管用啊,他們得了銀子對供詞都不甚上心了。有了這個認知,高振輔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則更是胡鄒八扯。拷掠者眉頭微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