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之意。
其實趙興國不過是按照時下慣例,謙虛推卻一番,然後再做狀勉力出山。是鄭來勇的話點醒了他,自己待罪之身還有甚能苛求?一切只能唯面前這位行伍丘八馬首是瞻了。
按照上面的指示,鄭來勇竟變戲法一般的掏出了由南京吏部頒下的告身公文,招來書辦當場便寫就了任命。趙興國署理廣信府,劉輝署理上饒縣。一式兩份,一份分別交給趙興國和劉輝,另一份鄭來勇則命人小心收好,將來回南京時要向南京吏部報備的。
這些寶貝都是南京方面以八百里加急遞送過來的,鄭來勇實在想不出,鎮虜侯是用什麼手段搞定南京政事堂那些老傢伙們的。事實上,他也沒有時間去考慮、來自指揮部的命令十分緊急,克復廣信以後,必須立即整理部眾,只有一天的時間用作休整,後天一早就要正式啟程,進入福建。
張石頭的步戰營人馬此刻已經分作四路,分別由岑陽關、谷口關、瀘溪和新城進入附近建寧府和邵武府。而張石頭從南京鎮虜侯那裡接到指示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淮王驅逐往福建泉州府,而切不可任其流竄往福州等地沿海。
各部進兵神速,而今日也是張石頭指揮部中軍的移營之日。李信習慣將主將所在的中軍稱為指揮部,一時間這個叫法也風靡其麾下各部。而張石頭卻覺得指揮部的叫法不倫不類,還是中軍聽著威風。
米琰與張石頭今日就此話別,他身負平蕃艦隊監軍之責,不能隨之一同南下,而且已經接到了鎮虜侯的命令,配合張石頭結束江西戰事之後便就此返回南京。
在接到李信的命令之前,米琰一直認為,只要淮王竄入福建,他們應當先北上與南京合擊盤踞在池州和寧國府的黃梅賊叛軍,在徹底消滅掉江西的叛軍之後再揮師南下進入福建。而鎮虜侯的命令卻恰恰與之相反,只令江西各城組織團練,由三衛軍中派出少量精銳作為骨幹,以助防禦。
“萬沒想到鎮虜侯不循常理,不過鎮虜侯的命令太過寬泛,如何執行卻是讓人摸不清頭緒,張副將可有成竹之法?”
“監軍像岔了,鎮虜侯之所以不詳加指示,所為是不束縛住你我敵前應戰的手腳。”
張石頭對米琰的揣測不以為然,以他對鎮虜侯的瞭解,既然默許了自己和米琰的作為,又從背後做了諸多工作,只怕接下來要動作連連了。
“難道鎮虜侯的目標是福建總兵官鄭芝龍?”
思量了片刻的米琰忽而失聲道。鎮虜侯的命令裡只交代了方針,即是切不可讓淮王竄入福建沿海。不過又特意點明,可以往泉州去。如果常人揣度,或可是福建總兵官能征善戰,可借鄭芝龍除去淮王。而在米琰看來,這才是鎮虜侯的高明之處,將他們二人無意中搞出的驅虎吞狼,應用到了早就選定的目標之上。
張石頭點點頭,“接到鎮虜侯鈞令時,便已經料到了這一點,只是……”說到此處,他少有的含混起來,竟不接著往下說了。
“同室操戈?”
米琰替張石頭說了出來。這句話一經出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
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三衛軍用兵如果個割輕重緩急的話,首先應是解決威脅南京的黃梅賊叛軍,然後趁勢將影響力擴充套件到福建,甚至兩廣。然後便該將主要精力投向長江以北。
反觀鎮虜侯的用意,似乎對福建總兵官鄭芝龍充滿了敵意,甚至說是極為罕見的攻擊性。
在鎮虜侯歷來作戰的習慣上是極為罕見的,總管三衛軍勝績無數,但都大體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幾乎絕大多數的戰鬥都是由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而今,李信似乎一反常態,早早的就拉開了架勢,甚至有嫌疑將禍水引向同朝為官的鄭芝龍身上。
很快,張石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雖然對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