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會茫然答應此事。事實也果然印證了李信的揣度,只是朝中大臣們能破天荒的不予為難這一點,又讓李信的心懸了起來,凡事反常即為妖,他們肯定又在打著其他主意了。
如此種種,與其被動等待朝廷派出一個不和心意的地方官員來,不如主動出擊,選擇一個最好的結果。山西以太原府為首,以田復珍的履歷,任山西布政使也不為過,但是卻太招眼,阻力也必將極大。而太原知府便不同了,官職不顯卻大權在握,正是為田復珍量身打造的。
“以戰養商卻不知又作何解釋?”
誰道田復珍在商量入股的當口,竟然又接續那“以商養農,以戰養商”的話頭上去。其實,這一點也很好理解,如今山西四面皆為大戰之地,就連京畿北直隸這等天子腳下都動輒大戰,行商環境實在已經到了不能再壞的境地。
但是,大戰必然也蘊含著極大的商機,光鹽鐵皮革這一項就是了不得的支出。當然,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大仗實際上有一多半打的都是糧草。而近年來,各地災荒不斷,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絕收數年,各地邊軍糧餉亦是拆東牆補西牆,連年拖欠。
此種原因,固然有災年不景氣的因素,但更為嚴重的還是**,正如之前所言,朝廷上一筆銀子花出去,真正能落在實處的,還不及十之一二,這就是朝廷所面臨的殘酷現狀。
田復珍聽李信一一道來,卻越是膽戰心驚,李信的胃口當真大到讓人難以想象啊,難不成還想代替戶部將大軍的兵糧支出一併拿來不成?簡直是異想天開。
就在田復珍連連表示這種想法的不可思議之時,李信卻笑道:“事在人為,若不試試,如何知道是否異想天開?別忘了,玉麥這種高產作物一旦普及推廣,連山西這等山地眾多的地方都能年產量大增,更何況直隸、山東、河南這些本就土地肥沃的地方。。。。。。”
看著田復珍將知府大印重重的扣在股權契約之上,李信揶揄道:“府尊憑這一方璽印便得將來千萬家資,當真是有賺不賠的無本買賣!”
田復珍一翻眼皮:“田某就此算上了你這廝的賊船!”
“田大人您一人上了賊船,能換得百萬百姓安居樂業,實在讓李信欽佩之至!”
田復珍也不駁斥李信的揶揄,而又一本正經的道:“知府大印可以蓋,田某個人卻入不得股,否則還真叫天下人以為田某是為了那千萬家資……”
“你說千萬家資?這豈不是富可敵國?大將軍這春秋筆法真真堪比文豪名士了。”
豈知李信卻表情古怪的笑道:“你看李信何時說過大話?還請府尊加蓋私印!”
“以目下來看,又如何不是大話?你只須兌現那一年之內太原府人口能增長便不枉了田某蓋下這知府官印。至於家資一說,休要再提!”
李信也不強求,一頁頁檔案待田復珍簽完,便收拾起來,轉身要走。田復珍卻倍覺失落,如此大的陣仗,難道只需要他的一張官印不成?
“哎,將軍留步,還需要田某作甚,儘管吩咐便是!”
果真是在其位謀其政,若是旁人巴不得甚事不攤,這位剛剛走馬上任的田府尊卻主動來找事了。
“府尊勿急,一切按部就班就是,往後絕少不了勞煩大人,到那時可不要嫌煩!”
田復珍大笑:“說甚來,田某還怕將軍不來聒噪!”
山西鎮守總兵府設在內城正南門外,是一處於流賊大亂中儲存尚且完好的宅子,李信前腳剛剛回府,後腳晉王府的僕從便到了,竟是送禮物於李信。
錦緞金銀各一盒,還有些居家生活之用。所謂僕從實是晉王府中宦官,將禮單一一唱罷,又悄悄將李信拉到身前,從懷中取出一樣物什來,竟是一支錦繡香囊。
“郡主特地囑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