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片蒼白。愛萋��'
一陣慌張的腳步傳來,淡雅的婦女頂著一頭微亂的長髮衝了進來,在看見床榻上的小女孩後,頓時鬆了口氣。
“雅兒,我的寶貝女兒,又做噩夢了?”輕輕將她抱住,婦女的臉上滿是柔色。
“我不能死。”女孩慘白的唇,顫抖著身子,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
婦人有些無奈,又心疼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嗯嗯,我的雅兒不會死的,這麼好的一個姑娘,還有好長一段美好的未來,娘說的對不對?”熟悉溫婉的聲音,好似有一股魔力,漸漸平復古雅那恐懼的內心,讓那被瘋魔了的雙眸,有了一絲清晰。
看著那張熟悉的慈愛面容,古雅只覺得有些不真切,婦女的懷抱如此溫暖,這簡樸的木床,似曾相識的房間,還有桌上,那攤開著的,《元熙紀事》。
這本書,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看完了。
古雅伸出手去,緊緊的回抱住這如此真實的幻境,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婦人就會消失。
“娘……”顫抖的聲音帶著悠遠的懷念,她,死了嗎?
“娘在,娘在。”可憐的孩子,為了幼弟受了大夫人的責罰。靜夫人心疼地安慰著古雅,“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娘看看……”
婦人說罷,便扯開了古雅的衣襟,那潔白的後背,赫然一條鮮紅,看得靜夫人於心不忍,眼淚默默的就流了下來。“都是娘不好,沒有看好你弟弟,不然,你也不會受這個罪了。”
刺骨的寒意襲上那新鮮的傷口,古雅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然而,刺激的不是疼痛,而是她那難以置信的神經。這樣的觸感,未免太過真實了?!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心間,她,該不會是……
古雅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的眼中,閃爍著希望,又懼怕的光芒,連手,都越發的顫抖。
她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又怕,事實僅僅只是一個失望的開始。
“娘,我,我今年,多大了?”
婦人皺起眉頭,疼惜地看著古雅,“雅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可不要嚇娘啊!”伸出手去撫著女孩的額頭,難道,是給大夫人打傻了?
看著那擔憂的面容,古雅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激動,眼中卻有著瘋狂晶亮的執著,她認真地撫上靜夫人那保養得極好的肌膚,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語氣冷靜下來,“雅兒今年十二了,對嗎?”
婦人頓時破涕為笑,“傻孩子,你可嚇死為娘了!都這麼大了,還調皮。”
大夫人剋扣她們母子三人的月銀,古雅時常捱打,療傷的錢幾乎花去了靜夫人手頭上的所有積蓄,身為庶女,又不懂討相爺歡心,心性淡薄的古雅自然不能得寵。要不是靜夫人還有個四歲的兒子,只怕她們的境遇,會比現在還要淒涼。
眼前的情景如此熟悉,還記得,當年的她,捱了打後,為了省點銀子,每次都會和孃親說,“娘,沒事,我不疼。”
古雅笑著,可是,眼淚卻止不住落了下來,真好,她,還有機會,和孃親說這句話。
世事如此奇妙,她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居然就這麼實現了。難道是上天垂憐,給了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可是,像她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不是應該下地獄的嗎?
又或者,上天,是要她贖罪。要她,將那些該死的人,親手送進地獄!
“姐姐……”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有些害怕地在門口探著頭,滿臉的委屈。
“連捷,來,來姐姐這……”那是,她可愛的幼弟。
靜夫人在懷上第二胎時,發生了一點意外,使得古連捷從小體弱多病,若不是相爺花重金用名藥吊著,只怕也不能活到現在。
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這一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