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聳聳肩,認真道:“猜對了。”此刻花圃中卻是一片狼藉,花瓣滿地。皆是皇上的傑作。
凌燁宸先將腰間佩劍取下放在身側桌上,隨後自顧自的退起衣衫,外衫、裡衣一件件退去,不一會兒,渾身僅剩下包紮傷口的繃帶。
薛玉凝羞惱道:“你當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呀。你…讓我眼睛往哪看?”
凌燁宸本是背對她而站,突然便轉了過來,正面對著她。薛玉凝‘啊’了一聲,將頭扭開,罵道:“色胚!”
凌燁宸大笑,道:“你這丫頭真不講道理,非禮勿視的道理都不懂麼,你將朕看了個徹底,卻罵朕色胚,你讓爺情何以堪?”
“呀…好會強詞奪理的人!”她哭笑不能的朝他看去,見他還是大剌剌的站在浴桶旁邊,她臉上一熱,捂眼道:“你到底要在那裡站多久?”
凌燁宸長長‘嗯’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朕過去你身邊?”
薛玉凝嘿嘿一笑,小臉兇相畢露,吼道:“你敢!”她氣餒悶哼一聲,拉了棉被矇住頭,不再與他多費口舌。
凌燁宸開懷而笑,伸手到浴桶抄起一捧水,果然徹骨寒冷,他一咬牙,輕盈躍身,噗通一聲跳進浴桶,水花四濺。
薛玉凝將腦袋探出被褥,道:“凌燁宸,傷口沾水,你活夠了哇?”
他冷得牙關打顫,渾身發抖,雙手胡亂往身上撩著水,突然將頭沒入水裡去了。再浮出水面時候,滿臉水珠,墨髮浸溼,一縷一縷垂在蜜色肩頭。他抖著聲音道:“誰讓你不喜歡那藥味呢。”
她一怔,她那本就是一個藉口,沒想到他卻當真要洗去那藥味。她嘆了氣,道:“大傻瓜。”
他不解她是心疼他,只以為她是在生氣惱他。認真道:“要知道你討厭這藥味,我就不包紮傷口了。”他抬手摸摸臉頰,皺了眉頭,隨即抓起長劍將臉上胡茬颳去。
薛玉凝突然好奇發問:“喂,你平時都用寶劍刮鬍子嗎?”
他聞聲嚇了一跳,一不小心在臉上割爛了幾個小口子,流下了幾縷血絲。她心裡揪疼,嗔道:“笨蛋,活該。”
他不悅望了她一眼,道:“你見過誰天天用劍刮鬍子?”
她疑惑道:“怎麼?”
他皺眉,道:“埋汰了寶劍。”
她瞭然點頭,本以為他會說長劍刮鬍子不好使之類,熟料竟是怕寶劍大材小用。
他道:“鑽回被窩去吧。”
“為什麼?”她問。
凌燁宸薄唇使壞上揚,忽然站起身,浴桶高度達到他腰身。薛玉凝見他精壯赤膊,臉頰羞得血紅,依他的話鑽進了被褥裡。
凌燁宸從浴桶跳出之後,走到暖爐前將身體、頭髮烘烤。
薛玉凝聲音隔著被褥傳出:“你已經這樣大的人了,赤身露體的,不害羞麼?”
凌燁宸微微一怔,道:“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暗暗的道: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出賣色相的事。也只你不正眼看我。
薛玉凝笑的樂呵,又探出腦袋,水汪汪的眼眸將他細細打量,道:“看你的身子也成福氣了,很好看啊?”
凌燁宸邪氣輕笑:“不好看,你已經看了這麼久。好看了,還得了?”
她撅嘴,啞口無言。只見他將身子烘乾,又走到青煙繚繞的香爐前,將那香氣往身上扇去。動作實在嫻熟又美觀。
她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平時你身上的香味,便是這麼來的吧?”
凌燁宸將身上繃帶取下,露出了背上、胸前的傷疤,他不答反問道:“你記得朕身上的味道?。。。喜歡麼。”
薛玉凝臉上一熱。“嗯。。。。。。”
他輕笑,“想不出話反駁,就預設好了。”凌燁宸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