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二姐如今之計只能離開方府了。皇上的聖旨下來,爹孃一定不會抗旨,到那個時候,一切就晚了。還不如現在就走。”
琥珀心中難過萬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計,拉著翡翠的衣角,眼淚滴滴嗒嗒的掉下來,抽噎著說道,“我捨不得姐姐。你要時時偷偷回來看我啊!不。。。還是不要回來,萬一給人看見就不好了。可是。。。”
她自有點記憶以來,二姐姐就一直在身邊,比娘還要上心。姐妹二人,幾乎形影不離。翡翠打小就給她設計衣裳,梳各種花樣的頭髮,還給她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鏡子,肥皂,香粉等等。
生病了,二姐整夜的守著。跌倒了,立刻察看是否受傷。丫鬟們沒有想到的,二姐都放在心裡。天冷加衣服,天熱給她做水果刨冰。
翡翠本意就是想帶琥珀走,忙問道,“不如你和姐姐一起走吧!萬一你大了,皇帝看上你怎麼辦?”
琥珀連哭都止住了,張大了嘴,楞了半天。她才不過七八歲,哪裡懂得這些。不過想著爹和娘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的模樣,然後迅速腦補,換成皇帝與她,馬上就嚇得打哆嗦。
這般一合計,翡翠成功的說服了妹妹。兩人都存著不少首飾,大部分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手上胳膊上扒下來的戒指手鐲等。將那些不喜歡的全部搜刮出來,翡翠偷偷溜出去,全部當了,換成一些銀子還有小面積的銀票。
她的家當本豐厚。這些年來,賣菜譜給酒樓,還有賣服裝設計圖給成衣鋪子。尤其是滿京城賣得瘋了的花露水,就是她的手筆。
這事易早不易遲,翡翠憂心遲了說不定這聖旨就下來了。抗旨不尊的罪名實在太大。如果早一步先跑了,傳到宮中,說不定聖旨就不可能下來。
翡翠留下了封信給方老爹方夫人。另外還有琥珀胡亂繡的幾個帕子。爹孃哥哥,還有一塊只繡了德寶的“德”字的手帕,要哥哥轉交給李德寶。
將這些一併放在閨房的桌子上。兩人換上男裝,便打算遠走高飛。
翡翠從屋頂上,帶著妹妹,從最不大眼的院牆翻出去。外間已經停了馬車,是她先前僱好的。
趁著城門還開著,兩人趕緊出城。
京城的位置偏北,翡翠卻沒有打算去南方繁華之地,卻是繼續往北。按道理來說,隱於繁華之處本來是上選,無奈皇家的勢力大,反而是偏僻的地方或許會好些。
琥珀雖然憂心忡忡,不過年歲還小,又從來未出過遠門,一路上將馬車簾子掀起一個小角,饒有興趣的瞧著外面。
馬車顛簸,慢慢的外面也沒啥可看了,全部千篇一律。小姑娘撐不住了,倒在馬車中準備好的毯子被子中睡了過去。
這一覺竟然睡得非常安穩,卻突然被驚醒。原來那車伕看起來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見這一個少年一個小孩沒有成人陪同,竟然起了劫財的心思。
他將馬車朝著荒僻地段趕,卻叫翡翠發現蹊蹺。
中年男子抹去先前那副假面孔,惡狠狠的說道,“將銀子都交出來!不然就殺了你二人。”
琥珀一點都不擔心,她如今曉得二姐本事高強,雖然這男子看起來高頭大馬,不過聽白駿捷說過,姐姐的武功非常高,比他都厲害。
果然翡翠一聲冷哼,話頭都懶得接,隨意一巴掌揮過去,將那車伕的半張臉打得高高腫起。車伕一口血噴出來,連帶著好幾顆牙齒。
又是疼有是驚嚇,這人竟然傻了半響,這才跪在地上,拼命咚咚磕頭求饒。
琥珀不曉得如何是好,看那人可憐,幾乎想叫他起身。
翡翠將琥珀從馬車中伸出的頭給按了回去,“四弟,坐在馬車裡,別出來,不許看。”
沒過多久,琥珀在車中聽到遠處一聲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