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身著一襲皺巴巴的米黃色西服,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有三、四天沒整理過一樣,臉上泛著懶洋洋的倦怠,看似無神的雙眼不時射出精光。
NND,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麼庸手。
怎麼以前都沒發現,我就讀的山海大學還真是藏龍臥虎呢?
“把東西交出來。”黑衣男子打破寂靜率先開口了,很直接的直奔主題。
黑衣男子的聲音壓的極低,看來是不打算讓他對面的西服男聽出他原本的聲音,那就表示黑衣男現在對外的身份只要有一個不注意,就很容易在西裝男面前暴光。
在學校裡碰面,又裹面容,又改聲線的,那就一定是學校裡的人。而在這所學校我所認識的男性又不是很多,那這人的身份在我心裡幾乎呼之欲出了。
“既然我拿到手了,就別指望我再拱手送出。”米黃色西裝的頹喪男子連語氣都是緩緩的、有氣無力的,這一句話,二十個字不到,就說了有半分鐘。
‘他適合去做催眠師。’忍下湧出的打哈欠的慾望,我無聊的想著。
顯然不滿意得到的答案,黑衣男子一字一頓的宣告道:“交、出、來!”
壓根沒把黑衣男子的話放心上,西裝男嫌原本的站勢太累,換了一個更順暢的姿勢站著,用那依舊沒啥力氣的聲音說道:“你只是受到僱傭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看他那疲倦的臉色,估計現在在這裡鋪張床,他都會馬上躺上去。
他還真沒緊張感,不知是不是有恃無恐。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別人,身為偷窺者的我也一樣毫無自覺,想打哈欠的慾望頻繁生出。又壓下一個哈欠,依靠在樹叢的陰影處,我已經想回寢室睡覺算了。
太無聊了,先是不說話的對視,讓我還以為他們兩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相見恨晚,決定摒棄前嫌、攜手共建美好未來類。之後好不容易說話了,可這兩個人,一個蹦不出幾個字,另一個說話拖拖拉拉,說上一句話的時間,換個正常人,都夠說上三句了。
我的內心在掙扎,靜待還是撤退。
在我做出抉擇之前,場中的人幫我做了選擇。黑衣男子看出西裝男是鐵定不打算乖乖拿出他所要的東西了,所以打算來硬的。
一個瞬移,連我都沒看清黑衣男子的動作,他已經來到了西裝男的面前,對著西裝男的面頰就是一拳。
好戲上場了,我也就不用考慮撤退的事了,看戲!挑選了個視野不錯的藏身處,樂顛顛的睜大眼睛瞧好戲。這百鬼林真是不錯,哪裡都能藏人,也不用怕會被輕易發現。
黑衣男子的出拳可以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但還是被西裝男以極小的動作給避讓開了,且西裝男還順著黑衣男子的拳風,輕巧的向後一個跳躍,與黑衣男子拉開了不少距離。
但黑衣男子顯然沒那麼容易死心,又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西裝男後方,一個手刀朝著西裝男的後頸襲去。
西裝男感覺到腦後的破風聲,在千鈞一髮之際矮身躲過這一擊。黑衣男子並沒有因為手刀沒擊中目標而愣神或放棄攻擊,反而如同早就預料到一般,快速抬起一條腿對著微蹲的西裝男的腰際就是一個橫劈。西裝男在矮身的同時,整個身子也往前傾覆,雙手著地,雙腿用裡一蹬,一個前翻躲過了黑衣男子的腿掃。
三擊未果,黑衣男子也停止了攻擊,緩慢的放下依舊橫在半空的長腿,與拍著手上塵土的西裝男又陷入讓人沉悶的對視中。
黑衣男子這一動,讓還在猜測他身份的我徹底瞭解眼前這人到底是誰了。
居然會是燈火闌珊那廝!!!
那不高的個頭,那偏瘦小的體格,那雙清澈的大眼,那刻意壓低的聲線,那行動時特有的姿勢……
怎麼說,和他們幾個在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