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看在徒兒的面上,不要下這樣的命令。
師尊。”
低沉的聲音響起,不似哽塞,但是卻讓人感覺聲聲啼血,句句隱忍。
琉月一下握緊了拳頭,牙齦緊咬。
這個歐陽于飛,這個歐陽于飛……
怎麼到這個時候,他還是……
他還是這般的為她著想,這叫她如何以報,如何以報?
歐陽于飛的話音落下,大殿上一片寂靜。
左右護法面上都出現些微的遲疑。
不為琉月這個人,只為她是納蘭家族最後的血統。
若是殺了,那麼納蘭一脈就永遠斷絕了。
氣息冰冷,縈繞而讓人壓抑。
冥島王尊冷冷的看著下方朝他跪著的歐陽于飛。
這是他資質最好的徒弟。
是他幾乎是當兒子養大的徒弟。
什麼好的,什麼適合他的,他都給了他。
也算是最知心的徒弟。
此時此地卻如此相見,如此面對。
真正讓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籠在袖袍裡的五指緩緩的握成了拳頭,
兩兩對持6
冥島王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破大殿上的死寂。
“你為了她求本尊?你不是背叛了本尊背叛了冥島,永遠是敵人了,今天卻來求本尊?
你為了這個女人背叛本尊,欺師滅祖。
把我冥島害成這個樣子。
使我島上人心惶惶,崩潰在既,你今日居然還敢相求。
還敢讓本尊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人。
歐陽于飛你好,你好的很。”
冰冷的話說到最後,隱然已經不是薄怒,而是慍怒之極了。
這麼多年從沒見過王尊如此森嚴厲色過。
左右護法和銀家族長,三人對視一眼,齊齊無聲。
想來,這歐陽于飛實在是把王尊氣的太傷心,太傷心了。
歐陽于飛聽著冥島王尊發怒,頓時砰的一聲再度重重的磕下頭去。
“師尊,你知道的,我為的並不完全是她。”
我為的並不完全是她。
九個字,九個並無鋒芒,按理說一絲波瀾都不會起的九個字。
卻讓冥島王尊陡然朝後退了一步,撞上了那高高在上的龍椅。
低垂下眼,對上歐陽于飛抬起的頭。
額頭上深深的紅了一塊。
而那紅塊下的雙眼卻含滿了堅決,含滿了悲壯,含滿了無奈,含滿了愧疚,但是最終卻是決絕。
徹骨的決絕。
“師尊,你無法動的手,徒兒來動。
你無法下的命令,徒兒來。
你無法看見這千年傳承就這麼毀滅,徒兒來毀。”
鏗鏘有力的三個徒兒。
就好似三大千斤重錘,重重的擊打在冥島王尊的心上。
冥島王尊身形微微一晃,跌坐於那傳承千年的龍椅之上。
面上的神情一瞬間,幾乎複雜到了極致。
而他身邊的左右護法卻眉頭齊齊一皺。
左護法一步跨出,朝著歐陽于飛沉聲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歐陽于飛這話一出,他感覺很不好。
兩兩對持7
說不清楚,但是那種無盡揪心和哀傷中的悲壯之感。
卻那麼清晰的傳達了出來。
如此……難道是他們錯了?他們誤會歐陽于飛什麼了?
左護法的詢問聲才一出,那銀家族長突然上前兩步。
輕敲了左護法的手一下,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