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這樣一個小家子氣的人,什麼家國大業與她一個小女子無關,人生在世固然想著夫婿封侯拜將,可是不想要悔教夫婿覓封侯那結果,若是與她幸福相沖,她寧可要幸福而不是輝煌。
她的心,小的很,不過是市井人家那點點憧憬,她自信,她撐得起一門小戶人家的快樂幸福,但是當不了庭院深深裡頭的錦繡牡丹,若是這個家多一個人出來,婚姻便如同戴妃說過的,太擠了,她不要這樣的婚姻。
這一點,她信阮天昊懂,阮天昊非那種不擇手段要達到飛黃騰達的人,骨子裡他們比較像,束縛自由的事情,寧可不要。
阮天昊聞言一笑,伸手捏了捏寶兒滑溜溜的臉蛋:“哥明白,不過寶兒,哥不喜歡被人逼著,哥也不是隨意讓人捏的軟柿子,這事,總要好好解決了,省得這些人沒事總以為好算計,等哥解決完這些拉雜的碎事,回頭來娶你,別再瞎跑啊,家裡頭乖乖去等著便好!”
寶兒看著阮天昊,後者眼裡閃動著一種她非常熟悉的光芒,她熟悉那目光,小時候被算計的時刻,那黑漆漆嶄亮的眸子裡,便有這一份光彩,絢爛而又詭詐。
眼看著天色不早,阮天昊再一次催促寶兒回去,最後阮天昊拉過來寶兒臉蛋上狠狠啄了口,這才又推了把寶兒讓她回家。
寶兒依依不捨,卻又沒法子,只得慢悠悠往外頭,正邁出牢門口迎面過來一個人,看到寶兒喊了聲,寶兒應聲一看,居然是好久不見的花子凌。
花子凌指指裡頭道:“寶兒來看三毛哥?”
寶兒點頭,道:“你這是來做什麼?”
花子凌笑了笑,這時候看上去,全然已經沒了前些日子那股子頹廢勁,又恢復往日那股子風流俊俏又邪肆妄然的勁頭,一身花俏又色澤亮麗筆挺的銳紫色直身通袍,腰繫犀帶,俊朗高挑,那一雙別緻嫵媚的桃花眼,極有風情般笑意盎然。
他攤了攤手道:“你強子哥一貫都是跑腿的主,自然是給你家三毛哥哥打下手咯,怎麼,看到三毛哥了沒?”
寶兒點點頭,有些意興闌珊,花子凌看看寶兒,突然伸手夠了下寶兒鼻樑,邪邪一笑道:“小丫頭思春了?情郎在裡頭便這般沒勁頭,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你子凌哥哥現在可是孤家寡人,趁著三毛哥在裡頭,要不咱倆個出去樂呵樂呵?”
寶兒一巴掌拍掉花子凌的手,嗔道:“你?你若是孤家寡人,那些風流債都是誰欠的?才不和你去樂呵呢,指不定一會樂極生悲了,又不知會惹什麼麻煩!”
花子凌苦笑道:“你口中強子哥就那麼沒本事不成?這會子待裡頭的可是三毛哥,瞧你強子哥,可在外頭逍遙呢,是不是?”
寶兒冷笑:“你自個不還說是跑腿的?顛顛跑來幹啥的?”
花子凌一咧嘴,嘆氣:“行行行,我說錯話了行不?你這是要回去?要不我送送你?”
寶兒搖頭:“不用了,你忙吧,回頭三毛哥若是出來了,我請你吃一桌,我自個能回去,不用擔心。”說著拍了拍花子凌肩,瀟灑一轉身便走。
花子凌看著寶兒臨去聲音,摸了摸鼻子,不由輕嘆了下,收起自己那副郎當樣子,塞給獄卒一兩碎銀,被帶著往裡走。
大概是阮天昊特殊身份的關係,阮天昊待著的地方是個單獨的區域,也正因為此,寶兒等才能和他毫無顧忌的說話,獄卒帶著花子凌到阮天昊牢房裡頭,便笑呵呵讓兩個人自便,自己又出去喝他的小酒。
花子凌四下看了看,衝阮天昊道:“哎喲哥,你這條件可比我上回好多了,上回那地方,臭蟲老鼠滿地爬,可滲人了,回頭我洗了十遍,都覺得癢得慌!”
阮天昊撇了眼花子凌,淡淡道:“你那婚約解除了?”要不哪有這副輕鬆混不吝的樣子。
花子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