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問安。”
如箏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伏跪著的待月,她身上不但沒有如箏想象中的髒汙凌亂,反而比平時還要光鮮三分,更刺眼的,是她頭上的婦人髮髻,和上面特屬於妾室的素銀包金簪。mianhuatang。cc '棉花糖'
“待月……你!”如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曾經最寵信的大丫鬟,待月則只是一個勁兒叩頭:“小姐,我對不起你……”
如嫿冷冷一笑:“姐姐,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待月現在是你這幾個大丫頭裡最有造化的,因檢舉你的事情有功,已由我做主開了臉,給世子爺當了房裡人,這丫頭也算是夙願得償了。”說到這兒,她嗤嗤笑了幾聲:“要說你也真是傻,四個丫鬟裡面,你偏偏寵她這個心高賣主的,不過也多虧你信任她,讓她管理你的衣箱首飾,才能讓我這麼輕易便得了手。”她伸手比了個荷包的樣子,得意笑到:“可憐那三個丫頭,倒真是忠心耿耿,那個叫秋雁的,居然被帶到人市上還能找到人給武國侯府送了信,今天下午你那表哥大鬧了一場呢,差點驚動了老侯爺。”看如箏目中隱隱透出一點希冀之色,如嫿宛然一笑,似乎很欣賞她現在的樣子:“可惜,你那武國侯舅舅死的太早,你那表哥不過是個從四品的誠意伯,翻不起風浪來。”
如箏怒視她,心內也是一顫:沒想到早被自己疏遠了的舅家表哥,居然成了此時唯一肯為自己奮力一搏的人。
“可惜了……”如嫿柔聲說到:“這麼聰明的丫頭,最終還是一碗啞藥給賣到了青樓裡,不知要受什麼罪了。”
“你!”如箏心痛地說不出話,手扶住門框,幾乎提不起氣:“你與我作對便罷了,何苦拿她們作踐!”
“我也不想作踐她們啊。”如嫿施施然轉身,似是在欣賞松濤苑的風景:“可惜她們愚忠於你,一個個都要和我作對!”她轉回身,臉上沒有了剛才閒適的笑意:“乖乖聽命被髮賣了多好呢,還能落得個好去處,最可恨就是浣紗那個賤婢,居然趁看守的人不小心差點衝到主院衝撞了老侯爺和太夫人,幸好我早有防備。(。MianHuaTang。cc 棉花糖)”
“浣紗……”如箏喃喃念著這個名字,浣紗容貌不如待月出色,做事也不如秋雁夏魚麻利,是四個大丫鬟裡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她沒想到最後偏偏是浣紗,能為了自己豁出去。
“你把她怎麼樣了?!”如箏看著如嫿冰冷的笑容,心裡湧上一陣不祥的預感。
“姐姐,你不是孤單寂寞麼?我這就送浣紗來給你做伴了。”說著,她擺擺手,身後兩個壯婦拖上來一個人,扔在如箏身邊。
如箏撲上去,只見早晨還活生生為自己出謀劃策的浣紗,此時靜靜躺在地上,四肢朝著奇怪的方向扭曲著,向一個被拗斷手腳的木偶,她看著浣紗死不瞑目的雙眼,心裡最後一絲溫暖的地方被憤怒覆蓋,她想嘶喊,想撲上去掌摟如嫿,但她知道,那樣做無非是自取其辱罷了。
林如箏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在如嫿驚異的目光下,整好了衣裳和頭髮,臉上又帶上了世家小姐特有的那種衿貴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如嫿,有件事,請你務必不吝賜教。”
“什麼事?”林如嫿沒有如意料中地看到眼前的女人憤怒,瘋狂或是哀哀求饒,如箏的平靜讓她摸不透,也帶上了三分小心。
“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要你如此隱忍、籌謀,費盡心機來對付我?”如箏搖搖頭:“我們是姐妹啊,雖我不是母親親生,但你我同為嫡女……”
“呵呵呵”林如嫿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話,笑的幾乎彎下腰:“林如箏,你還真是和你那個娘一樣蠢,事到如今,你還把我當侯府那個跟著你亦步亦趨的‘好妹妹’麼?”她好容易收住笑:“不錯,你我同為侯府嫡女,但就是因為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