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起身,剛剛周圍的人,除了地上躺著的,基本都跑光了,陳梓源捂著胸口下了地,稍微往身上一看,就愣住了:自己一身素白,最關鍵的還是……古裝……
他苦笑著:不會吧,就算自己是個古代文化愛好者,平時也會紅著臉去參加點什麼漢服聚會之類的……老媽也不至於這麼完成他的遺願吧!
再沉下心來,他又覺出了不對,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腳,明顯還很纖細,手上的面板白的幾乎透明,摸摸臉,也絕不是那個風裡來雨裡去的野戰軍醫!
他一陣口渴,看到旁邊有水壺就去倒了一杯喝,順便醒了醒迷糊的腦子:
沒看過小說,也看過電視劇啊!
這是……穿了他妹的越了麼?
這不應該是那些羅曼蒂克小女生該走的路線麼,勞資好歹也是個唯物主義二十幾年的革命軍人,讓我根深蒂固的世界觀情何以堪!!!
他這樣無聲地仰天“哀嚎”著,看的對面匆匆趕來的盛裝婦人和清秀少年一陣害怕,那婦人哆嗦了一下,旁邊的少年卻上前一步:“子淵……你,還魂了?”
陳梓源抬頭看看這個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少年,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就冒出一個詞,不假思索地就出了口:“兄長……”陌生的屬於青春期少年的聲音,無力支援的軟弱雙腿,突然開始劇痛的頭,讓他退後幾步,扶住了靈床,慢慢滑坐在地。
朦朧中,耳邊只留下一個略帶滄桑的聲音:“施主,令郎這不是詐屍,該是還魂了……”
陳梓源吃力的扶著雕花床欄站起身,慢慢挪到視窗,或者說,從現在開始他該丟掉陳梓源的身份,叫自己蘇有容了!
蘇有容看著窗外那四方湛藍的天空強打起精神,心裡又是一陣嘆息,頭一陣暈,旁邊的貼身丫鬟天香趕緊上來,扶著他回到了床上。
“還魂”那夜之後,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清醒之後,卻慢慢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夢,而是這個身體的主人殘留的記憶,想想也好,至少不用像某些穿越小說裡那樣,還魂了要先裝失憶……
那段記憶雖然有些模糊,又有很強的主觀色彩,但蘇有容還是弄明白了原來那個蘇有容十三年的人生歷程,這人是這勳貴之家庶出的少爺,大排行老三,幸運的是他穿成了一個少爺,而不是小廝甚至是死囚啥的,不幸的是這少爺比小廝和死囚也差不了多少……
半個月前,他被護國寺的高僧斷定為還魂,接著又被一干京城名醫確診為“沒救”,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小廝什麼的哭成一團,正室夫人,他的嫡母廖氏也來哭了一場,蘇有容柔聲安慰著,說了一番不孝之類的話,終於如願地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放心的意味。
好吧,你以為我沒夢見你讓人裝神弄鬼把個初中生楞嚇得跳進了荷花池,我就裝作沒夢見吧,如今怕是韜光養晦都難活命了,只有裝半死不活才有戲苟延殘喘啊!
送走了嫡母,他又看著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人無奈嘆息,若是他不是在這樣強敵環飼,全院子的人堪比無間道的環境下,他可以有至少十種辦法救自己的命,可如今,他只能病懨懨的躺在這裡,等著這副好容易得來的身體,再一次嚥氣……
國公府三公子蘇有容,已經病得奄奄一息,起不來床了……
他輕輕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千瘡百孔的身體,腦子裡構思著一系列治療方案,卻又苦笑著搖搖頭:這不自虐麼!
這種等死的滋味,太難受了,他倒寧願像前世一樣,轟!
就在他忍著渾身難受百無聊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嚷聲,一個很好聽的女子聲音響起:“別攔著我,我要見他,我要見三少爺!”
他心裡一動,知道這是這副身體的生母——國公府世子貴妾衛姨娘的聲音,在這個三公子的記憶裡,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