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這個主意,她便也沉下心,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不過是讓崔媽媽在小書房增了一個神龕,供了觀音大士的法相,一日三遍的祝禱。
十來天過去,程氏果然未食言,幾乎日日都要來和如箏說笑,如箏也慢慢看懂了自家這位三叔母,對她的敬佩和喜愛與日俱增,到老太君院子裡請安時,一直韜光養晦的馮氏也不時便會和她趕在一起向老太君請安,經常也會陪老太君和如箏坐一會兒,如箏雖然不知是老太君叫她過來的,還是她自己的主意,卻也承她的情。
到了臘月二十六這天午後,凌府突然派人來送信兒,說是崔琳琅有請,如箏估算著琳琅怕是要生了,思念自己,便向老太君求了慈令,到凌家看她。
臨走之時如箏突然想到田小兮給的那瓶藥,想了想便倒出幾粒,拿個小瓷瓶裝了隨身帶好,帶著浣紗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搖晃了多時到了凌府,如箏又坐著那種小轎子到了凌家後院,一路上卻沒有再聽到上次來時家將門練武的聲音,後院也略有些冷清,她忍不住一陣感慨:這便是簪纓之家,戰事一起,便是舉家出動。
轎子到了主院落下,如箏扶著浣紗的手下了轎,抬頭便看到霜璟笑著迎上來:“太好了,箏兒你來的好快!”
看到摯友,如箏也笑了,趕緊上前拉了她的手笑到:“是啊,屋裡那個千嬌萬寵的寶貝兒一聲召喚,我哪裡敢不來呢!”她話音未落,便聽屋裡一聲嬌喝:“小箏兒,我巴兒巴兒地請了你來,便是讓你來排揎我的麼?”
如箏聽到自家表姐這樣中氣十足的聲音,也笑了:“表姐,我巴兒巴兒的跑來,便是讓你呵斥的麼?”說著便撩簾子進了屋,卻不想自家舅母謝氏和凌家兩位夫人都在,此時早已是笑容滿面。
如箏臉色一紅,暗怪琳琅荒唐,自家婆母在還敢這樣調笑自己,轉念一想又替她高興,能和自己的婆母這樣和睦親如母女……
她上前給三位謝氏行了禮,大謝氏趕緊伸手將她攙起:“好孩子,都是親眷何必行此大禮,趕緊進去看看琳琅吧。”
如箏這才輕輕福了福挑了簾子隨霜璟進了裡間,便看到琳琅笑著衝她們招手:“快來,想死我了!”
如箏笑著走到她身邊:“真實的,也是快做孃親的人了,還這樣風風火火的……”她偷眼看看霜璟,又指指外間:“也不怕你婆母大人笑話。”
琳琅略帶羞澀地笑著搖搖頭:“婆婆和伯母都且寵我呢,倒是不怕笑話。”她這話說的真誠感動,弄得旁邊霜璟一個勁兒的裝吃味,三人又笑成一團。
正說笑著,琳琅突然一蹙眉,捂著屋子哼了一聲,嚇得如箏趕緊問她怎麼了,霜璟到似是見慣了,上去輕輕撫著她的肚子:“小安兒,又不老實了?不多久就出來了還欺負你孃親,看姑姑教訓你!”說著還裝模作樣地輕輕拍了拍,嚇得聞聲進來的兩位謝氏夫人一陣斥責。
霜璟自過去聽訓,如箏卻抬手極小心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安兒?”她抬頭看看琳琅,琳琅笑著點了點頭,眼底全是溫柔笑意:“嗯,夫君給定的小名兒,只求平平安安的。”
“真是個好名字。”如箏笑著嘆了一聲,心裡也洋溢起濃濃的暖意,如今為j□j,她才真正知道子嗣在一個女人生命裡的分量。
她略出了會兒神,還沒來得及挪開手掌,便覺得下面似乎動了動,像是誰伸手指在捅自己的手心,當她意識到那是小小的安兒的胎動,如箏整顆心都彷彿被春風吹拂了一般,發了芽兒出來:
“他……他在踢我呢表姐!安兒在踢我呢!”如箏難得喜形於色,看的琳琅一陣笑:“是啊,他在跟表姨母打招呼呢。”
如箏回頭看看,琳琅和幾位謝氏夫人也笑眯了眼睛,幾人又坐著說了會子話,如箏見天色晚了,也怕琳琅身子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