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無奈地搖搖頭,心裡卻也升起一絲期許,除了親近心愛之人的甜蜜,還隱隱含著對子嗣的期待。
之後的幾日便過得風平浪靜,平淡之中,如箏卻也沒有停下對國公府各處各人各事的探尋,二月初十崔家派人送來了明軒和霜璟定親的訊息,如箏雖然早就知道這樁姻緣,但還是欣喜萬分地為二人分別送了賀禮。
二月十五這日,蘇有容休沐,難得早早起身陪如箏去請安,二人來到主院,陪著老誥命說笑了一陣,又趕上老國公回來,他興之所至,便要拉蘇有容去花園射幾把箭,老誥命聽著有趣,便也招了丫鬟過來,要跟去看看,如箏趕緊也上前扶了。
待到了花園,老國公先試了幾把,是箭箭正中靶心,如箏嘴甜說了幾句“老當益壯”之類的,老國公笑了一陣,又示意蘇有容上前,蘇有容自到旁邊弓箭架子上挑了一張弓,卻見老國公面色一沉:
“一石半的有何趣味,拿那三石的。”
蘇有容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卻是聽話地上前拿了那三石的強弓,如箏忍不住心裡一陣驚奇,她知道他曾經開過兩石半的強弓,卻沒想到那竟然不是他力道的巔峰,她也曾聽自家祖母淩氏太君說過,大盛朝的老帥裡,也只有老國公、自家祖父林老侯爺和凌家老侯爺可以開兩石以上的強弓……
想到這裡,她便緊緊盯住蘇有容,便連眼睛也不敢眨一眨……
旁邊老誥命卻是嗔笑著看了老國公一眼:“國公爺,您這不是為難容兒麼?這弓便是您全盛之時,也不過是拿來練膀力,並不能搭箭射靶子的。”
老國公卻是笑著“嘿”了一聲:“這小子鬼著呢,最會韜光養晦,今兒當著他媳婦,我看他還能不能妥的過去~”兩位老人這一番對話,逗得如箏忍俊不禁,又趕緊低頭掩去了。
再抬頭,卻看到蘇有容已經肅容站好,似乎是對手裡三石的強弓也是有些吃不準,先是試著拉了幾下,才從箭囊裡抽了一支鵰翎,搭在弓上,沉了口氣將弓緩緩拉開,再鬆手,箭矢便如疾風一般射向靶心,立時便穿靶而過,將紅心處戳了個大洞。
“好!”老國公笑著一合掌:“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孫子!”
旁邊老誥命也是微微一驚,又笑到:“國公爺倒是會歸攏,容兒這力道,我看卻也有衛帥五分的功勞。”
她一言出口,老國公先是笑著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唉,我早就仰慕衛家英名,卻沒想到和他做了親家,卻又不得他諒解……”說到這裡,又突然意識到如箏也在,卻是住了口,如箏面色沉靜,做出沒在意的樣子,裝作無意看看蘇有容,卻見他若有所思,眼中卻是閃出一絲落寞。
陪著兩位老人回了春暉園,如箏和蘇有容告辭離開,走在後園路上,如箏看四下無人,便上前輕輕挽住了蘇有容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到:“夫君不要難過,古話說‘血濃於水’外公不過是一時生氣,時日久了思念女兒,自然會原諒孃親的,更何況你如今也成了武將,且立下戰功,外公在寧武關聽了定然也會歡喜,說不定就是個好機緣,你莫急。”
蘇有容轉頭看看她,眼裡盈滿了溫柔笑意:“是,我箏兒說的對,我不急,慢慢求總會等到他老人家回心轉意的。”如箏笑著點點頭,目光一掃卻是看到遠處矮樹叢旁,蘇百川正立在那裡看著自己二人,如嫿站在他身後幾步的地方,含著個冷笑也看向這裡,如箏心裡一沉,怕惹了什麼口舌,便想把手從蘇有容臂彎裡抽回來,卻不防被他伸手緊緊握住,又低頭輕笑到:
“怕他們作甚,越看咱們越親近,氣死他們。”一句話卻是將如箏逗笑了,抬頭看著他促狹的眼神,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在遠處的蘇百川看來,這一幕便成了二人旁若無人地調情,他心裡恨了一聲“輕狂”卻又忍不住地羨慕。
如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