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選擇追隨這個時候唯一敢站出來的皇后娘娘。他們並不知道,後來他們的名字會刻在史冊上。他們都沒讀過什麼書,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什麼意思。但是後來和阿瘦、阿胖的名字列在一起記在史冊上的時候,才會驕傲自己的名字比阿胖和阿瘦有牌面多了。
而阿胖和阿瘦此刻坐在角屋裡嗑瓜子兒。
此時已經天色黑下來了,沈茴詢問了宮人寶碧宮的情況,簡單吃了一點晚膳,又給傷處擦了藥,早早躺在床榻上歇息。
暗道很長,她腿上疼著,今晚是不能往滄青閣去的。
當沈茴聽見博古架響動時,並不意外,她躺在昏暗的架子床裡,等著裴徊光冷臉掀開床幔。
藉著床頭唯一一盞燈的昏暗光影,沈茴看見裴徊光手裡的東西——一個盒子,還有一捆繩子。
沈茴眼睫顫了顫,被子裡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被褥。下一刻,她攥著被褥的手鬆開,她撐著坐起來,蹙眉望他:“怎麼才來?”
隨著她坐起來,身上的被子滑落。
她知裴徊光會來,在他來之前,已經將自己剝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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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在寶碧宮的事情在宮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不管是各種的主子還是奴才,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不知多少人因巫茲人被血洗,而激動得整夜難眠。
然而此時事情還沒有傳到鄉野間。馬上過年,今晚是年前的夜市,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沈鳴玉跟著父親去夜市採買。要買的東西很多,沈鳴玉主動提出和父親分開買。她歡快地跑上圓拱橋,努力穿過擁擠的人群。一不小心撞到一個人,她趕忙道歉。
青柏般的少年抬起頭來,搖頭道:“無妨。”
沈鳴玉一怔,說:“我知道你。你是聆疾。”
聆疾默了默,才開口:“我也知道你。沈鳴玉,沈霆的女兒。”
沈鳴玉燦爛笑起來,露出一對小酒窩。
來來往往的人擁堵在圓拱橋上,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滯停在兩個人身邊。老人擔心糖葫蘆蹭了旁人衣衫,不敢往前走,就地叫賣著他的糖葫蘆。
“給妹妹買串糖葫蘆吧!”老人對聆疾笑。
沈鳴玉耳垂懸著小紅球,像山楂一樣紅。
聆疾便買了一串,遞給沈鳴玉。
“謝謝哥哥。”沈鳴玉大大方方地接過來,忽聽父親在岸邊喊她。
沈鳴玉一躍而起,在人群驚訝的目光中,身輕如燕地踩著河面到了對岸。
沈霆牽著兩匹馬。一匹醜的,卻是千里良駒。一匹跑得慢的,卻漂亮得像馬中公主。
沈鳴玉便知道醜的那個是給自己的,漂亮的是給小姑姑的。
“父親,我遇到聆疾了,他還給了我糖葫蘆!父親曉不曉得他多大?”
“十七。”
“唔。”沈鳴玉咬一口糖葫蘆,“比我大六歲。父親,那六年後我能像聆疾那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