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呸呸呸。”
燦珠趕緊止了自己不吉利的話。
“你說的都對,錦王妃不會蠢到明目張膽下毒。只是皇后娘娘體弱,又是常年服藥的。我是怕這果子酒的配料和娘娘吃的藥有什麼忌諱。”沉月說道。
“還是沉月姐想得周到。”燦珠應了,抱著酒罈子進了屋。
“與沉月在外面說什麼呢?”沈茴低著頭縫衣裳,沒抬頭。
燦珠將果子酒放下,說:“錦王妃的果子酒送來了。沉月姐姐交代明日俞太醫來的時候看看這酒對娘娘平日裡吃的藥有沒有影響。”
沈茴想了一下,自己喝這果子酒兩次了,倒也沒覺得哪裡不適。這果子酒的確美味,她本就口味偏甜,很喜歡,就讓燦珠給她倒一杯。
沈茴把手裡的針線活放下了,她本來是想找點事情來做平心靜氣,可總忍不住去想巫茲人的事情。巫茲人要留到年後初八,這麼長時間,若始終坐視不理,不知要多少宮人遭欺。
這次來了三四百的巫茲人,在大齊的都城,若禁軍相阻,他們必然不能生惡。可是……這就又繞到了司禮監。
“給。”燦珠將果子酒遞給沈茴。她又順口說了句:“娘娘是真喜歡這果子酒。”
“很好喝的,你嚐嚐。”沈茴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燦珠道了謝,好奇地給自己倒了一點點。果子酒入口,甜得她皺眉。她並不喜歡甜口。不過是娘娘賞賜,她還是把杯子裡剩下的果子酒也喝了,說:“娘娘可真喜歡甜口。”
沈茴喝盡杯中果子酒,才說:“我身體不好,自小日日服藥,吃的藥比喝的水還多。嘴裡總是苦的。所以對甜的東西格外心心念念。”
燦珠聽得心酸。
沈茴把手中的酒盞放下,吩咐:“不擺晚膳了,去準備幾道掌印平日愛吃的菜餚,用食盒提著,我去滄青閣吃。”
她知道裴徊光打定主意要讓巫茲人肆意妄為,可她還是想試著阻擾。
·
沈茴見到裴徊光的時候,他坐在藤椅裡,懶洋洋地後仰靠在椅背上,正丟著梅子糖在吃。
沈茴忽然想起裴徊光很喜歡吃糖。那他又是為什麼喜歡吃甜口?
沈茴將食盒放在桌上,看見桌子上有一碗冬棗,便拿了一顆來吃。緊接著,她就皺了眉,“唔”了一聲,忍著沒吐出來,勉強吃了。
裴徊光瞥她一眼,問:“有那麼難吃嗎?”
“又苦又澀,簡直是本宮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沈茴說的認真。她走到裴徊光面前來,問:“掌印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是什麼?”
“乳母的肉。”裴徊光將又一粒梅子糖扔進口中。
“什麼?”沈茴懷疑自己聽錯了。
“乳母的肉。”裴徊光重複一遍,“胳膊和腿上的,先煮一遍,再烤透,撒上醬料,滋著油沫。”
裴徊光嚼著梅子糖。
他少年時每憶起那個味道都會幹嘔,現在麻木得沒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