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架的方向。她將暖茶放下,稟話:“娘娘,掌印今日下午出宮去了。馬上要過年,胡蠻是要派人進奉的。掌印忙這事去了。許是要日才回來。”
沈茴頓時鬆了口氣。
很快,她又想起一事,詢問:“燦珠,你這樣將掌印那邊的事情一一告知與我,可會有麻煩?”
燦珠愣了愣,心下一暖,才說:“娘娘體恤,滄青閣那邊的事情,奴婢的確知道得便利些。可奴婢知曉的東西絕非什麼機密。宮中旁的主子也有眼線能知曉。只不過奴婢知道的早些罷了。若當真是機密的事情,奴婢也不會知曉了。”
沈茴想想也是,裴徊光這個人,若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的機密,宮婢哪裡那麼容易知曉。
胡蠻進奉?裴徊光出宮?
沈茴忽然想到裴徊光送出去的那封寫著胡人文字的書信。她將手中的書放下,說:“走,我們去滄青閣。”
“啊?”燦珠十分意外。不過她也沒多問,趕忙給沈茴取了厚斗篷,執了燈跟著沈茴穿過暗道。
到了滄青閣,順歲看見沈茴過來愣了一下,才行禮稟話:“娘娘,掌印不在。”
“那掌印可說過他不在時,本宮不能過來?”沈茴問。
“不曾。”順歲急忙搖頭。
沈茴笑著說:“本宮睡不著,去書閣翻翻書。”
沈茴說的是實話。
她有心想知道裴徊光與胡人的書信中寫了什麼,可偷盜書信必然不可能。若她自己能看懂胡人的文字呢?
滄青閣六樓的書那樣多。她要來瞧一瞧,有沒有關於胡人文字的書。若有,那便學一學。
到了六樓,沈茴在書櫥密密麻麻的書冊間一本本看過去,翻找著。底層的書冊找完了,她從窗下推了□□過來,提裙踩著木梯站高,去檢視高處的書冊。
她找了許久,終於在西南角書櫥最高層挨著屋頂的地方,找到了幾本胡人文字的書冊!她頓時一喜,也不下來,坐在木梯上翻閱著。
第二日、第三日,她將昭月宮安排好,白日時便過來,日夜不歇地學胡人文字。
夜深了。
沈茴學得倦了,將書放在一旁,起身去窗前吹風醒醒發沉的腦袋。她不經意間一瞥,看見遠處角房旁的兩個人影。
燦珠和王來。
王來從角房出來,大步往外走。燦珠小跑著追出去,去拉王來的手。她使勁兒將人拽過來,踮起腳尖主動去吻王來。
沈茴嚇了一跳,在心裡念一句“非禮勿視”,急匆匆轉身重新回到木梯頂端坐下,捧了書繼續讀。
沈茴慢慢擰了眉,走神了。
她不懂為什麼書冊上將那事寫的那樣美。她被皇帝逼著親眼目睹過,只覺得噁心。形勢所迫,她主動去找裴徊光,以破身之法來破局,除了羞恥與難堪,帶給她的只有疼。
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甘之若飴?書上所言當真都是騙人的?
她不懂。
燦珠主動去吻王來的畫面浮現眼前。
沈茴疑惑地咬唇。
口舌相纏的親吻是什麼滋味?不噁心嗎?
她沒試過,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