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問狗皇帝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連轎子裡換了人都不知道。事已至此,難道要把皇帝的女人送回去?開什麼玩笑!”
先前口氣最差的男人暴躁地說:“皇帝最喜歡搶別人的娘子。他的皇后落了咱們的手上。按我說,就該也讓他嚐嚐自己的妻子被人侵佔是什麼滋味。呵,把堂堂皇后扔進窯子裡萬人騎,才真他媽地解恨!”
蕭牧聽不得這樣的汙言穢語,瞬間拔劍。
其他開始勸。
李先生皺眉道:“好了。莫要起口舌之爭!林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並非事事可用。皇帝淫暴,他是畜生。我們是人,不能做他做的事情。”
沈茴有點驚訝地悄悄打量說話的老人家。
林虎張了張嘴,最後煩躁地撓了撓頭,說:“我就隨口說說!”
李先生再看向蕭牧,說道:“蕭公子,我知道你與沈家姑娘的關係。可是如今大事在前,一切以主上大業為重。你不能,我們也不准你因為男兒情長再生枝節。這個女人,不能留。”
蕭牧抬臂擋在沈茴面前,沉聲說:“只要我活著,就不准你們動她一根手指頭!再者,既然你們事事都以主上為重,這樣的事情為何不先請示主上?你們可別忘了主上和沈家的關係。”
李先生怔了怔,眉宇之間浮現幾許猶豫。
沈茴細細品著蕭牧的話,對他們所說的主上好奇起來。
屋子裡的幾個人正沉默思索時,一個男人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
“東廠的人把這裡包圍了!”
“伏鴉這麼快找過來?”李先生有些意外。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都很意外,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為了甩開追兵,繞了路。路線都是事先設計好的,若非熟悉路線的人,極易迷路。
而他們劫著皇后回來還不到一刻鐘。
“不,不是東廠督主。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裴徊光親自來了!”送信的人一路跑上山,一句話說話,大口喘著氣。
眾人皆譁然。坐著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
“他怎麼來了?不是他自然來了關凌不再過問政事,連早朝都從未去過?”
“今日河神節,他也沒跟去啊!”
沈茴垂著眼睛,懸了一路的心緩緩放下去。這一路,她逼著自己冷靜,逼著自己努力思考對策,像一張拉滿的弓弦。知他來了,雖還未見,拉成滿月的弦便鬆下來。僵挺的脊背,也輕輕軟下來。
蕭牧似有所感,他轉過頭來,靜靜瞧著沈茴的神色。
“裴徊光說、說……”送信的人喘息稍緩,才又開口:“不要跟他比殺人的速度。”
屋子裡的人立刻商討起來,神色染上焦慮。
“裴、裴徊光上來了!”有人驚呼了一聲。
屋子裡人迅速湧到門口、窗前,朝山下望去。所有人在看見裴徊光上山的血色身影時,都不由駭住。
衣衫彷彿被血水浸泡過,手執長劍,冷顏寒目大步往這裡走來的人,哪裡還是個人。
沈茴感覺到這些人神色的怪異,她也想要去門口,可是她剛走了兩步,蕭牧拉住了她的手腕。
“表哥?”沈茴望向他。
猶豫在蕭牧的眼中一閃而過,他握緊沈茴的手腕,轉身朝後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