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也不隱瞞,她點點頭,說:“娘娘,奴婢有事來求您。”
終於要主動對她說了嗎?沈茴稍微坐正一些,語氣有些急地說:“你說!”
“其實……娘娘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奴婢的確有了身孕。”燦珠動作有些尷尬地攥著衣角。畢竟是沒出嫁的姑娘,未婚先孕到底不是什麼好事兒。她低聲說:“奴婢來向娘娘討幾個月的假。”
說完,她作勢就要跪下。沈茴哪敢讓她跪著,立刻扶住她。沈茴拉著燦珠到一旁的軟塌坐下,說:“可以給你假,給你身鍥永遠放你出宮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得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本,沈茴並不想多問旁人的私事。可若真是那杯她讓燦珠喝下去的果子酒引發的壞事,她便不能置身事外。
燦珠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茴。
起初,沈茴蹙著眉頭臉色發白地聽著。可是聽著聽著,她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發白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又逐漸變成驚愕的表情。
“復、復陽?”沈茴愣愣的,顯然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她想了千萬種可能,最好的猜測是燦珠早已和王來分到揚鞭,她又和旁的男子私定終身。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燦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居然是王來的!
“那你哭什麼啊?”沈茴反應過來了,驚奇地望著燦珠,“這不是好事嗎?”
燦珠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像娘娘這樣身份的人,自然不會知曉他們這些宮人的難處。
“娘娘若沒有這個孩子,我還能留在宮裡做王來一輩子的對食,這輩子都和他在一起。可有了這個孩子,我必然要出宮去,並且決不能讓別人知曉這個孩子是王來的……燦珠低著頭眼睛又紅了,“娘娘,善心仁厚,奴婢感激不盡。還請娘娘再收留幾日。等王來重新淨身,讓奴婢照顧他幾日,知曉他沒有性命之虞,奴婢再離宮去……”
她前面說了那麼多話,都神色如常,可一提到王來要重新淨身,她就瞬間落下淚來。
燦珠迅速別開臉,擦了擦眼淚。
沈茴轉瞬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好半晌,她輕聲自言自語般:“淨身是挺危險的。”
沈茴之前隱約聽小太監說過,十個人走進淨身房,就有兩個再也出不來。
“娘娘……”
沈茴彎了彎唇角,她說:“我都知曉了。這幾日你不要多思多慮,一切以身體為重。明天早上俞太醫過來給我請脈之後,給你也瞧瞧。你放心,他不會亂說的。”
“娘娘……多謝娘娘!”
懷孕五個月,身在宮中,燦珠擔心事情敗露,一次也沒有找大夫瞧過身體。如今沈茴這樣說,她就想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懸了幾個心稍微踏實了一些。
“回去歇著吧。興許,事情不會想你像的那樣壞。”沈茴說得堅定。
她有了個想法。
當然了,她暫時沒有這樣指鹿為馬的本事。可是……裴徊光有啊。他若說黑,天下無人敢說白。
左右不過他的一句話。
可,怎麼讓他開口?這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