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接過來,直接將門關上,又把房門上了鎖。
裴徊光坐在椅子上,望著正鎖門的沈茴,皺皺眉。
沈茴鎖了門,轉過身來,她沒有直接朝裴徊光走過去,而是走到洗手架旁,將上面掛的半舊帕子挪到一旁,將自己乾淨的帕子搭在上面。
然後她才朝裴徊光走過去,倒了一杯茶,將小瓷瓶裡的催情藥倒進茶水裡,倒了那樣多。
“嘖,”裴徊光嗤笑了一聲,“怎麼?娘娘怪咱家太矜持連褲子都不肯脫,所以要幫咱家加點藥量?”
沈茴晃了晃茶杯,讓藥徹底融進茶水裡。
她賭氣似得瞪著裴徊光,輕哼了一聲。然後,她一仰頭,在裴徊光的注視下,將摻了藥的茶水自己喝了。
裴徊光怔住。
他臉上的那點嗤笑,凝在那裡。
沈茴放下空茶杯,用指腹蹭了蹭沾了茶水的嘴角,然後朝房間內那張特別大的床榻走過去。她直接在床榻上仰躺下來,也不看裴徊光,而是目光虛置地望著床頂。她說:“若掌印不想寬衣,那……可以等我體內的藥也開始發揮藥效。我記得之前那果子酒的作用,讓我腦子裡亂糟糟的,到了第二天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個藥,應該也會有差不多的效果吧……”
沈茴的聲音低下去,到底有些不自在。
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悶悶地再補一句:“明天我不會記得的……”
裴徊光望向門口的洗手架,她知他會嫌棄原本的擦手帕別人用過,竟周到的將自己的帕子搭在那裡。
裴徊光轉回頭,望向雙手交疊搭在身前的沈茴。他起身,朝沈茴走過去,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沈茴看他一眼,又飛快收回視線。
裴徊光垂目望著她,半晌才低沉開口:“娘娘不是極其厭惡身體被藥物操控的感覺嗎?寧肯劃傷自己,寧肯去跳樓?”
沈茴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小聲說:“若掌印還是有顧慮,可以再像之前那樣點了我睡穴,讓我徹底昏睡過去……”
然後,便隨你。
裴徊光視線落在沈茴交疊在身前的手上,她的指尖在發抖。他在沈茴身邊坐了下來。
“娘娘可真聰明,想到法子巧妙,準備的也周到。”說著,裴徊光又掃了一眼門口的淨手盆。
沈茴雙頰緋紅,耳朵尖也在慢慢變紅變熱。她覺得尷尬,笨拙地小聲接話:“我一直挺聰明的……”
“呵。”裴徊光低笑了一聲,他俯下身來,咬咬沈茴剛開始發燙的耳朵尖兒。
“咱家是閹人,催情藥這玩意兒對咱家根本沒有用!”裴徊光咬牙切齒,“娘娘這樣聰明,竟然想不到?”
沈茴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望著裴徊光。
裴徊光抬抬眼,與她對視。
四目相對,沈茴看見裴徊光眼底的清明。
一瞬間,被欺騙的委屈襲來,偏偏藥效開始起了作用。沈茴憤憤推了裴徊光一把,生氣地轉過身去,面朝床榻裡側。
眼淚一點點氤起,模糊視線。一片模糊裡,沈茴才看見床裡側牆壁上竟畫著各種姿勢的秘戲圖,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