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看看左右接道:“遙想當年?精子氾濫了,雄姿英發,橫刀立馬,談笑間,唉!已過而立之年。時間過得真快。”
孫健把菸屁股往地上一扔,“靠!時間,真他媽的不給臉!老闆,上酒!”
唐宋搖頭苦笑,“到底怎麼回事啊?”
“今天打離職報告了,明天起可以在家睡覺了。”
蔡江川看著他,“好好的辭職幹嘛?”
孫健又點上根菸,“遲早的事,機關我也呆煩了。”
唐宋猜想估計孫健又是玩起違規操作,在單位混不下去了,他那副科一副就是好幾年,像是古時候遲遲看不到轉正之日的如夫人。房子貸款又吊死鬼似的跟在屁股後面,於是與人苟合,多半是拿了人家好處又東窗事發了。這些年他惹了不少事,唐宋還在七巧時就背了一內部處分,後來兔子吃起窩邊草,和劉燕純離婚,差點還鬧到單位去。“你這種流氓性格在機關該如魚得水才是,不是一時衝動吧?”
“兄弟也不瞞你們了,確實沒多大意思,混機關我比小吳那是差遠了,在副科的椅子上坐得我都生痔瘡了。前不久幫朋友一點小忙又招紀委了。嘿嘿,如其再折騰,不如我拍拍屁股自己走人。”
唐宋果然沒猜錯,“嗯,此處不留爺,也沒什麼了,就是折騰了這麼些年有點可惜了你。”
蔡江川也道:“也沒什麼可惜了,既然在那鳥地方玩不轉,換個碼頭也不見得是壞事。”
酒上來了,孫健給他們兩人一人一瓶,“好啦,既然我已決定淨身出戶,也他奶奶的沒什麼好再抱怨的。今天有你們兩個陪我喝酒,我們只談風月,再追憶似水年華。尤其是江川,都成模範丈夫了,和小吳有一PK。”
蔡江川車禍後基本上不怎麼喝酒了,心情大好時偶爾小酌一下,今天喝的是啤酒,他沒有推辭,把自己的杯子滿上。“呵呵,不是少了條腿,風花雪月你拍馬都趕不上,永遠只能望著老子的背影大興感嘆。”
孫健這點不得不拜服,端起酒杯,在桌上一敲,“你就算少的是中間那條腿這輩子也該夠本了,喝一個。”
三人一飲而盡,唐宋笑道:“你不會存的這個心思,想要趕超江川才到如今還在女人身上前赴後繼奮不顧身吧?”
“那倒不至於,現在已經性趣大減了,沒什麼意思。”
“你要早點明白這道理,劉燕純也不會走了。對了,你單位那小情況怎麼樣了?叫什麼來著?”
孫健滿上酒,“譚蓉,這陣子關係也冷了。我是接近大徹大悟了,這女人從市場經濟學出發,老婆也好,二奶、情人、姘頭、紅粉也好,都一樣,只是名稱不同,但同一個載體——人,區別在於肉體使用的合法性,使用頻率有別,體現出價值的高低。我和她就是情人關係,情人如同貨物被放於架上,沒人看時,自己欣賞;有人看時,就徹底的表演。情人發的誓,和堂倌嘴裡的話一樣靠不住,他們都是慣報虛帳的傢伙。你們兩個不要這樣看著我,哈,更不要罵我是禽獸,人要是站在豬圈裡面,豬照樣笑你是哪來的禽獸?”
蔡江川失笑道:“孃的!你小子是接近大徹大悟了。”
唐宋也笑道:“就你這些悟來的道道可以忽悠人了,失業了也可保每天有饅頭啃。怎麼樣?懷念起劉燕純來了吧?”
孫健點頭,“劉燕純基本上是個好女人,是我對不起她。”
三人就著龍蝦鴨脖子和啤酒不時大笑不時感嘆的扯淡,蔡江川和唐宋都沒怎麼喝酒,孫健對離開城管局還是心有不快,自斟自飲,一個人喝了大半。
蔡江川問起他以後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先休息陣子再說吧。”
快十一點時,孫健已經喝多了,唐宋起身買單,先送他回家,然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