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鳴不答，仰對長空，嘆：&ldo;何日是歸期，得見江左父老。&rdo;
封長清轉動著銅鈴般的大眼珠子，嘿嘿一笑，言：&ldo;是想家裡的俏婆娘了？還是捨不得那些青樓歌姬啊？&rdo;
司徒鳴心中一陣噁心，收起佩劍，回：&ldo;俏婆娘？我家只有晦氣之人。至於你所說的歌姬，我看還是免了吧。&rdo;
&ldo;說真的，兄弟。你看我們能不能給他們來個詐退，殺個回馬槍呢？&rdo;封長清回到石凳上，掰開一丫哈密瓜，提議到。
司徒鳴接過封長清遞過的哈密瓜，回：&ldo;那你認為我們該留多少人馬守備這孤崖城呢？又該派多少人去斷敵歸路呢？&rdo;
&ldo;三千？&rdo;司徒鳴看著封長清連晃兩次手指，驚呼到。
封長清啃了一口哈密瓜，語：&ldo;我只帶三千去斷其歸路即可。至於這孤崖城，我看就不必留一兵一卒守備了。&rdo;
司徒鳴不解，問：&ldo;孤崖城易守難攻，怎可不留軍卒守備？&rdo;
&ldo;天機不可洩露。&rdo;封長清詭異的笑到。
&ldo;不、不、不，這個建議我不能接受。&rdo;
&ldo;有什麼不可以的？我說了行，就行。要不我給你立個狀子，你可放心了？&rdo;封長清隨手一拋瓜皮，說到。
&ldo;到底答應不答應？你到是快給個說法啊。&rdo;
司徒鳴語拙，回：&ldo;真的要這樣？&rdo;
&ldo;我還跟你烤的呢。&rdo;封長清說到這裡。一把抓過筆硯，扯下一塊袖布，伏案，揮筆如風。
&ldo;給你，這下夠了吧？&rdo;
看著封長清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司徒鳴心中大喜，回：&ldo;既然是這樣，做兄弟的還有什麼說的。&rdo;
&ldo;拿來吧。&rdo;司徒鳴伸手一抓，將原本在封長清手中的軍令狀，一把搶了過來，抖了抖，語：&ldo;這可是你自己立的，我可沒有強迫你什麼。&rdo;
封長清跳起來，叫道：&ldo;你個王八羔子，居然陰到你哥哥我的頭上了。&rdo;
&ldo;我陰你了嗎？沒有啊。這可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立的，與我何干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哥哥你與我搭檔，我還真怕沒人敢冒這個險。&rdo;
二人相視一笑，數擊掌。
慧哀帝三十一年夏，八月初三，涼塞孤崖大戰。時役，奮武將軍封長清，引兵三千，夜掘斯蘭河，淹之。塞種人主力為避河水，退據孤崖。然涼軍暗伏猛火之物於城中，趁塞種人立足未穩，夜襲焚之。塞種人時損其三，糧草具毀，惟有殺馬以延。封將軍勸之，司徒將軍再威之，塞種人遂降。至此，塞種人主力盡覆，十室七失丁壯，塞種人大單於恐之。為保其種姓族全，夜擊都涅海諸人，得級獻之。
八月十五，大單於會封長清、司徒鳴於黑山城，盟之。康塞遂平，封長清引軍旬月而還，西海歡騰，涼州同慶，神州舉贊。時月，羽上表九闕，為諸將請。邀封長清為塞地處置使加遊擊將軍，賜兩千戶威西侯。保司徒鳴為康地處置使加平戎將軍，賜兩千戶平西侯。諫拓拔詭、符驤為康地左右督尉，加奮武、奮威將軍，賜五百戶縣侯，列城康居、康延。求王猛為西海權知參事，加軍師將軍。上允之。另賜羽金銀、馬匹、甲仗、綢緞、茶、酒、杯器無數，以茲褒獎。
收滅吐谷渾、康塞之地後，曹羽地目光很自然的就投向了與沙陀羅鄰交的林中蠻人。但是，對於林中蠻人，別說曹羽，即使是西海的老閱歷，也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