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成合作關係之後,創聯和摩通的開會頻率變得非常頻繁。有時候是張默雷他們到創聯來,有時候許淖雲也帶著郭浩、鍾艾他們到摩通中國總部去。
比如今天,雙方在摩通中國總部開了一上午的會,會後,張默雷熱情地邀請許淖雲到他的辦公室去。鍾艾說她有事要先走,跟張默雷握手告辭的時候,她恨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敢跟我男人亂說話試試看”。
張默雷淡淡一笑,握著她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她就像觸了電似的急忙把手撤回來。
鍾艾走了之後,張默雷就領著許淖雲到自己的辦公室去。許淖雲平時走路很快,誰知張默雷更快。穿過一個戰場似的大辦公室,他的身影倏地就不見了。許淖雲茫然站在原地,不一會兒。張默雷又從一間辦公室裡探出頭來喊了他一聲:“在這邊!”
這廝手裡又拿著一瓶酒。
許淖雲笑了笑,朝那間辦公室走了過去。
張默雷似乎沒把他當成客人,他背對著他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然後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他這間辦公室顯然是新的,大概是為了迎接他這位新晉董事總經理才剛收拾出來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女人袒胸露乳的照片。許淖雲看了好笑,沒想到他的嗜好這麼奔放。
張默雷一口氣就灌了一杯朗姆酒,回頭看到許淖雲正看著那些照片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走到書櫃前噼裡啪啦地把那些照片全部面朝下弄倒,笑著說:“這些都是中國公司那幫混球給我送的見面禮,他們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傳言。”
“只是傳言嗎?”許淖雲笑問。
張默雷說:“確實是傳言。”他把那些相框全撲倒了,只剩下一張,便指著那張說:“這個才是我愛的女人。”
許淖雲走過去看。那是一幅女孩的背影照片。穿著白色襯衫校服和藍色長裙的女孩背對鏡頭站著,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竹掃把,正仰頭看著面前的大榕樹。穿過枝葉的陽光斑斑駁駁地灑在她的頭上身上,長長的馬尾垂在腦後。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那一定是個恬淡寧靜的美麗少女,是那種見了她、就忍不住要給她寫信的少女。
“這位……是你女朋友?”許淖雲本來想問是不是他太太,可是他注意到張默雷手上沒有戴婚戒。他應該沒結婚。
笑容不知什麼時候從張默雷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傷感的表情。許淖雲覺得有些意外,按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輕易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的真性情的。
“曾經吧。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他用手指輕輕撫摸照片上少女的長髮,落寞地說。
過了好一會,張默雷才回過神來。他轉頭對許淖雲說:“坐下來說吧,我讓助理給你泡杯咖啡。”
許淖雲在椅子上坐下來,張默雷手裡還拿著那張照片。他看著她淡淡笑著說:“這張照片是我高一的時候拍的,那時候她還在唸初二。我們兩家大人是同一個單位的,又住在同一個宿舍區,所以我和她從小就認識了。”
許淖雲沒想到張默雷會和自己說這些,可是看他好像陷入了往事頗多感慨,他只好耐心地聽著。
張默雷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繼續說:“我從小就很喜歡她,可是這孩子小時候很遲鈍,除了跟我比賽學習成績之外,什麼都不知道。我想,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很討厭我,因為她從來沒贏過,哈哈……後來我用了很多辦法才讓她明白。”
“你用了什麼辦法?”許淖雲笑著問。
張默雷也笑了:“很多。小學的時候,我每天在她上學放學的路上等著,就為了跑過去揪一下她的辮子;初中的時候,校隊的隊長找了一幫人在她放學路上堵著她,我朝那幫混蛋身上扔鞭炮,把她救走了;上了高中,她的理科跟不上了,他父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