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從圍屏後面伸出頭來四處看了一眼,並不見任何東西。心裡感到很奇怪:明明是聽到了什麼聲音,怎麼這麼一會便不見了?於是,一邊想一邊坐在了寶座上,在那發呆。順兒和東東走了過來,向顧夫人道:“夫人,您醒了。熱水燒好了,上樓洗臉吧。”顧夫人沒有理會,她反而向順兒說道:“順兒,你去把詹望叫過來。”順兒和東東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顧夫人的意思,順兒俯身道:“可是夫人,您還沒洗臉呢。”顧夫人道:“你先去把他叫來再說。”順兒只得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詹望和冷韜陪著唐展青送佟丘嶽到城門口。回來的路上,唐展青進了淺波樓。他二人正往三西堂走,突然見順兒追了過來,道:“詹爺,夫人叫你。”詹望道:“這麼早,有事嗎?”順兒搖搖頭:“不知道,一大早就坐在大廳裡發呆,叫你趕快過去呢!”
詹望聽罷來到望月樓。顧夫人披了一件衣服仍舊坐在寶座上想心事。詹望站在門口輕輕的道:“夫人,找我有事嗎?”顧夫人一抬頭,看見詹望連忙說道:“你來的正好,這樓裡有老鼠!”詹望一愣:“老鼠!在這樓裡?!”顧夫人點頭道:“對對,吵得我睡不著覺。你趕快叫幾個人來,將老鼠找出來。”顧夫人說的很認真,而且很著急的樣子,她直鉤鉤的看著詹望等著答覆。詹望環顧了一下廳內:這樓內骨架皆是由鋼筋築成,每年都派人查驗從未出現過老鼠。他轉過來看了看顧夫人,只見劉月娥頭髮凌亂臉色有些憔悴,不禁想到:自從顧宗林發生不幸顧阿萊出走,夫人夜裡常常失眠,有時精神恍惚還經常自言自語若有所失。昨夜一定又是一宿未睡,所以才聽錯了聲音。想到這,詹望道:“會不會是夫人聽錯了,最近夜裡有點風,也許是風……”還未等詹望說完,顧夫人搶道:“不可能!我聽得清清楚楚就是老鼠,我還跟著它下了樓,結果一轉眼就不見了。你趕快叫人來,今日務必要把老鼠抓住。”顧夫人如此堅持,詹望沒了辦法,他只得叫幾個人來在樓外搜,自己一個人在樓裡上上下下找了一遍,結果當然是連個老鼠毛都沒有找到。
顧夫人坐在那裡象是有點累了。東東去給她準備早餐,順兒攙扶著來到大廳南側珠簾後面的羅漢床上躺了下來。這時,有一人來到樓門前找詹望。順兒將詹望叫了下來。詹望一看,此人是宋伯鳴的人。走出來道:“什麼事?”那人走向前低聲道:“槐陽子來了!”詹望聽罷大驚道:“槐陽子來了!他在哪?”“正在聚波池。屬下是來傳園主話的:沒有園主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淺波樓。屬下告退。”說完便走了,詹望站在那半晌未動,他突然轉身奔向樓頂的涼臺,向淺波樓方向望去。
謝飄縮在鼎裡。時間長了,身體開始發硬,骨頭有些痠痛。他不由得扶著鼎底一點一點的動了動身子。手在鼎底亂摸時,只覺得鼎底有個八卦形的圓盤,於是便試著用力的轉了兩下。突然間,他覺得這隻鼎好象在慢慢的往下沉。謝飄嚇得一動不動的僵在鼎裡。幸好這時,詹望在樓頂,順兒上樓給顧夫人拿被子,大廳裡只留下顧夫人一人。那顧夫人隔著珠簾朦朦朧朧的看到大廳的那隻大鼎好象在往下移。她起身走進一看,發現靛光鼎下的那塊大方磚正在往下陷。顧夫人想都沒想,便扶著鼎邁了進去。
盜俠謝飄,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次的遭遇,因為他這隻到處亂串的老鼠,誤打誤撞的將香雪林隱藏上百年的秘密不經意的給捅破了。
望月樓底部有個秘道。劉月娥在望月樓裡住了將近二十年,可顧宗林從來沒跟她提起過這件事。她好奇的一步一步的向前探著路。謝飄在鼎裡聽了一會,他見沒什麼動靜,便壯著膽子將錦緞掀起把頭露了出來。顧夫人在前面走,並沒有注意到他,而上面又沒有人,於是,謝飄偷偷的跟在顧夫人身後。
秘道盡頭的上方有一個山洞。洞口被矮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