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寫好做廢扔掉的。他疑惑的望了張琥一眼,不知道什麼意思。
張琥冷笑道:“這幾頁紙是我吩咐得力的家人從桑家下人那裡買來的,是桑家小姐給石越描紅時寫廢的。”
王雱連忙又細細看去,見其中某些筆意,和石越的字果然有幾分象,心中越發疑惑起來。
張琥又將那兩句詩取出來,三種筆跡擺在一起,道:“這兩句詩的字,表面上看來,和石越的字跡並不是很象,但是其中的筆意卻是掩飾不得其法,欲蓋彌彰。明明是石越刻意掩飾自己的筆跡後寫的。”
王雱沉著臉端詳了許久,默不作聲。半晌,突然問道:“我和石越本無仇怨,不過政見不合,他何必要如此羞辱我?而且他手下並非無人,又何必親筆手書,留下證據?”
張琥也怔住了,想了一會,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石越素是個偽君子,無論是故意不奉詔出仕,博取士林聲譽,還是在宣德門前和那些學生演雙簧,其人實是深不可測。當今世上,年輕人中能和他並駕齊驅的,也只有元澤你了。也許他是故意如此打擊你吧?若真是如此,這等事他做出來也並不奇怪,而且他也不便讓自己的手下知道,以免影響自己的聲譽……” 他的分析本來甚為勉強,只不過王雱口中雖然說得冷靜,實則已是氣得發抖,他本來性格激烈、眼高於頂,眼見石越竟然如此辱他,如何能不激動?此時不過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罷了,這時再聽到張琥的話,頓時氣血上湧,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冷笑道:“他石越如此陰險奸詐,也不要怪我用權術!”
石越此時正在府中悶悶不樂——桑充國終於沒有聽他的勸阻,還是依託白水潭學院,創辦了大宋歷史上第一份報紙:《汴京新聞》。而最讓石越心中不快的是,《汴京新聞》報館的編輯與主事者,並非是一些只會衝動的年輕學生,除了十來個成績一貫優異的學生之外,還有程顥這樣的學術宗師,以及歐陽修的長子歐陽發這樣的名流……雖然石越對《汴京新聞》的創刊樂觀其成;但是對於桑充國不考慮自己的意見,打亂自己的戰略部置,石越心中卻不能沒有一絲怒意,特別是桑充國竟然還能得到一些出色的人支援——這不是變相的證明自己未必正確嗎?
潘照臨看著臉色不豫的石越,卻並沒有出言安慰。他知道石越心中並不是滋味,但也許這能堅定石越以後把桑唐兩家牢牢控制在手中的決心,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並非壞事。
第七章 離間計(19)
石越緊緊握著手中第一期《汴京新聞》的樣刊,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道:“四月廿五日,明天會是一個被歷史記住的日子吧!大宋第一份報紙問世……”
“肯定會被記住。”潘照臨不帶感情的說道。
“潛光兄,這個‘師韓子’是誰?”石越指著報紙上的一個名字問道。
潘照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名字用的是筆名,桑長卿說這樣可以保護作者,算是吸取《白水潭學刊》的教訓吧。”
石越不禁莞爾,“筆名”這個概念還是他告訴桑充國,自己卻一時迷糊,竟反應不過來了——看來自己真是過分融入古代了,許多現代的東西,反倒變得不那麼清晰了。
《汴京新聞》共八頁,第一版上印著創刊詞,文章作得很漂亮,一看就是大家手筆,署名的作者就叫“師韓子”,毫無疑問,這是以韓愈為老師的意思。石越迅速讀了一遍,粗粗明白創刊詞提出六大主張:復興儒家;教化民眾、有教無類;天下唯公;講勵氣節;華夷大防;言者無罪——這篇創刊詞提出的倡議,讓石越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亦告破滅。這是明白的向天下宣告:《汴京新聞》就是要議論時政,砥勵士風!
“讓他們‘莫談國事’,只怕自己會成為被批判的頭號物件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