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暗叫慚愧,岔開道:“王將軍怎會逃來海鹽呢?”
劉毅聽得眉頭大皺,心想不來海鹽該到甚麼地方去?
王康道:“若我曉得小劉爺在海鹽主事,我定會領人到海鹽來,不過我並不知道,所以城破後一心往無錫去,卻被天師軍封鎖了逃路,只好往海鹽來試試看。”
劉裕拍腿道:“好一個徐道覆,此計果然惡毒。”
劉毅和王康不解地瞧苦他。
劉裕心忖若聽的是屠奉三,肯定明白自己的想法。從容道:“徐道覆是故意把逃出吳郡和嘉興兩城的兄弟逼往海鹽來,一方面可弄得海鹽人心惶隍,另一方面可加重我們在糧草物資方面的負擔,此為一石二鳥之計。”
王康有點尷尬的道:“如此……嘿!如此我們不是拖累了小劉爺?”
劉裕出自真心的道:“恰恰相反,我對徐道覆這做非常感激才真。糧草物資方面我們絕無問題,兩艘從建康來的糧船會於午夜時分抵達海鹽。哼!徐道覆今次是弄巧反拙。”
王康露出釋然的神色。
劉裕向劉毅道:“今晚將會有大批兄弟從吳郡和嘉興來,請宗兄好好招待他們。”
劉毅點頭應諾,接受了劉裕向他下的首個命令。
劉裕又向王康道:“今次吳郡失陷,罪責絕不在王將軍身上,王將軍好好休息,勿要胡思亂想。”
兩人去後,劉裕心想自己難道確實是真命天子,否則徐道覆怎會這麼便宜自己呢?
第十二章 舊歡如夢
燕飛睜開眼睛,万俟明瑤出現在小溪對岸,她的打扮與剛才領路的秘族女高手沒有任何分別,全身裹在雪般純白的勁裝襄,可是不知如何,或許是她的腿長了一點,腰身細了些許、身材苗條上幾分,也比那健美的秘族女高手要高出二、三寸,竟予人有天壤之差的分別。彷彿天地初開時誕牛的美麗神物;她那生動活潑的體形和線條,像造化般無可供挑剔之處。
第一次看到万俟明瑤的時候,那時她還只是個少女,便已驚人地吸引著他。直至今天,她的吸引力仍沒有絲毫滅退。每一次看她,他都會有新的發現、新的驚喜,有點仍如首次見到她一般,心情波動不已。
她那雙細而長的鳳目更是變化多端,可以是冷漠和神秘,更可以充滿妖媚、挑逗,熱烈如火焰,可教任何男人感到能征服她是最了不起的本事,老天爺在人世間最大的恩賜。
但燕飛亦知道万俟明瑤是永不會被人征服的,這是經過最痛苦的經驗後深切體會的事實。
事實上他從未想過要征服万俟明瑤,只希望她愛他如同他愛她般深。但最終他失敗了,且是最徹底的失敗。有時他會想,她根本從未真的愛過他。
他燕飛只是她解悶兒的玩物。
“漢”!
她熟悉的聲音傳進燕飛耳內,是那低沉悅耳、性感迷人,勾起他早被深深埋葬的某種令人意亂神搖的動人感覺。
夜半無人,枕邊私語,天地間恍惚只剩下她和他,她的一顰-笑,是那樣無可抵禦的令他顛倒迷醉。
當她動人的身體在他懷裡顫抖著,一遍又一遍像此刻般呼喚他以前的名字,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她,再容納不下其它的東西。他從沒想過黑夜會是如此美麗,如此和平,如斯激烈。一次他們在歡娛平靜的氣氛中躺在一起,她對他說:“女人在戀愛時,是不講規矩,不會害羞,無法無天的。”
這句話仍言猶在耳,像在昨夜才說的,但燕飛卻清楚過去和她的一切俱往矣,便如大河長江氾濫的洪水,把一切沖走,永不回來。
他愛過她,也恨過她,然後是徹底的失望,是愛是恨再不重要。
那是他生命中一段最不想記起的回億,也是最深刻難忘的奇遇和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