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苦笑無語時,紅子春代答道:“該說荊州和兩湖聯軍有甚麼舉動才對。目下南方確是處處烽煙,戰火漫天。先是桓玄兵逼江都,嚇得殷仲堪連忙召楊全期去救援,豈知被聶天還的兩湖艦隊大破於江上,楊全期敗退江都,又被桓玄重重圍困,日夜狂攻猛打,江都變成-座孤城,陷落只是早晚間的事。”
燕飛明白過來,因牽涉到小白雁,所以高彥露出無奈的神情。
呼雷方道:“司馬道子知形勢危急,卻又鞭長莫及,且聶天還封鎖了大江,令建康水師無法支援江都。現在的形勢是主動全掌握在桓玄手上,只有他順流攻打建康的份兒,建康軍則無法反撲。”
拓跋儀沉聲道:“於我們來說,是荊湖聯軍會否攻打壽陽,斷去我們南下的水道交通。我們正密切注視荊湖聯軍,誓要保住壽陽。”
王鎮惡道:“我們有的只是二十多艘戰船,其中兩艘是雙頭艦,在水面上根本不是莉湖聯軍的對手。幸好一天我們守得住壽陽,荊湖聯軍仍沒法封鎖穎口。”
劉穆之微笑道:“鎮惡已定卜保衛壽陽的全盤作戰計劃,欺的是對方遠道而來,如久攻不下,糧草和補給上都會出現問題。不過聶天還此人雄材大略,不可小覷,若他敢來犯,定有完善的策略。”
燕飛進一步明白高彥心煩的原因。道:“建康狀況如何?”
高彥道:“司馬道子父子正陷於內外交困之局,莉湖聯軍封鎖大江上游,下游的廣陵則由居心叵測的劉牢之把持,遠征軍又如泥菩薩落水,隨時遭沒頂之禍。現在唯一能扭轉整個形勢的就是我們劉爺,不過一天劉爺未能擊垮天師軍,劉爺仍沒法去理會建康的事。”
燕飛聽得皺起眉頭,道:“看來小裕的情況亦不樂觀。如純以實力論,他仍遠及不上天師軍,最大的問題是天師軍得到當地民眾的支援,否則天師軍不會擴充套件得這麼快,每次反撲都如此猛烈,聲勢如此浩大。”
劉穆之拈鬚微笑道:“對付天師軍必須採取安民之策,基本上民眾的要求非常簡單,不理誰來當皇帝,只要政局安穩,人人豐衣足食,誰願冒死造反?劉爺真命天子的形象,早深入民心,只要能狠狠打一兩場大勝仗,所佔之地均施行安定人心的政策,當可撥亂反正。”
包括燕飛在內,人人目注劉穆之,聽他從容自若的說這一番話。
卓狂生訝道:“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我們偏想不到?”
紅子春道:“道理雖然簡單,如何實行卻需有大智慧、大學問。”
慕容戰道:“我們的疏忽是因習慣了邊荒集的處事方式,一切憑武力解決,而我們亦沒有團結上的困惑,人人曉得邊荒集的利益在於其自由自在、公平競爭的法則,沒遇上劉爺的問題。”
眾人團團圍著大圓桌而坐,分內外兩重,擠得密密麻麻的,只是這個景況,已盡顯荒人團結一致的精神。
王鎮惡道:“劉爺至少有一個非常有利於擊敗天師軍的因素,就是他乃北府兵眾望所歸的人、謝玄的繼承者,只要他能好好利用自己的威望,北府兵將視他為南方唯一的救星,團結在他的旗幟下。”
龐義嘆道:“可是桓玄在建康亦不乏支持者。說到底司馬皂朝的政治,仍是高門大族的政治,高門大族只會支援來自高門大族的人,不肯接受像劉爺般出身低微者。劉牢之便是個好例子,雖然位高權重,卻受到建康權貴的鄙視和排斥。”
劉穆之欣然道:“龐老闆說得對,假如桓玄有以前安公般的政治手腕;謝玄般的縱橫捭闔的謀略,南方之主的寶座,可肯定是他囊中之物。可是他任何一方面都及不上謝安或謝玄。又習染了高門大族紈挎子弟的風氣,豈是能成大業之輩?”
費二撇拍腿道:“說得好!”
拓跋儀道:“我不是反對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