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知心佩交予了燕飛一事終瞞不過她,不如自己先來個坦白招認,若無其事的道:“憑的當然是大姐的心佩。”
任青媞嬌軀輕顫,睜開美眸,倒入劉裕懷內,仰後來瞧他,失聲道:“你說什麼?”
劉裕不得不停下為她梳髮的香豔優差,輕鬆答道:“因為天地佩落入竺法慶手上,而非江世清,而我們正是憑心佩和天地佩的感應,曉得竺法慶的來臨,為大局著想,我遂把心佩交給燕飛,他亦憑此斬殺竺法慶。”
任青媞秀眸發亮的道:“如此豈非天地佩已落入燕飛之手?”
劉裕聳肩道:“我見到燕飛時代你問他吧!”
任青媞坐直嬌軀,目光閃閃地盯著銅鏡裡的劉裕,道:“你怎可如此沒有道義,我不理你,你定要把三佩全給我取來。”
劉裕苦笑道:“我或可以保證把心佩還給你,但天地佩可不到我作主。勿要動氣,我尚未有見燕飛的機會。”
任青媞道:“只要你肯為我盡力,人家便心滿意足,記著我們是戰友,一天孫恩未死,我們仍是榮辱與共。”
劉裕岔開道:“曼妙與楚無暇的爭寵有何進展?”
任青媞漫不經意的答道:“司馬曜死了!”
劉裕遽震道:“什麼?”
他本是為分散任青媞心神,避免她在三佩的事上糾纏不清,故隨口問問,並不希冀會問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竟然得到這個令人震駭的答案。
他雖猜到任青媞有透過曼妙置司馬曜於死地的念頭,可是司馬曜終是大晉皇帝,想弄死他並非易事,且沒有半點訊息傳出來。
任青媞別轉嬌軀,含笑看著正緊張得急促喘氣的劉裕,柔聲道:“當竺法慶被殺的訊息傳至建康,我便通知大姊下手,殺那昏君於他昨晚的夢中,且沒有絲毫可被人拿著把柄的痕跡。現在司馬道子方面陣腳大亂,竭力把事情掩蓋著,希望儘量爭取部署的時間,以應付各方的責難。所以如我所料不差,司馬道子將被逼從邊荒集退兵,回防建康,大大有利你們反攻邊荒集。人家又為你立下大功,你是否該獻上完整的寶佩,以獎勵青媞呢?”
劉裕心中亂成一片。
司馬曜終於死了。南晉會出現怎麼樣的變化呢?他想到種種可能性。最令他擔心的是王恭和殷仲堪可能會向桓玄屈服,獻上王淡真,以換取桓玄對他們討伐司馬道子的支援。
任青媞嬌美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道:“當司馬曜的橫死紙包不著火時,晉室將出現大亂,孫恩必會乘勢作亂,你要好好準備啊!”
劉裕發覺任青媞站了起來,貼在他身後抱緊他的腰,他卻有麻木的感覺,整個人虛虛蕩蕩似的,似是無有著落。
忽感有異,一時間又不知異常處在哪裡。
任青媞放開摟著他的手,走到一角的椅子坐下,沉聲道:“燕飛是否在建康?”
劉裕正重組剛才令他生出警覺的情況,他乃北府兵最出色的探子,長於觀察,更有一項一般人沒有的特長,就是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所以一些在觀察時沒有特別引起他注意力的事物,亦會一股腦兒存放在記憶內,只要事後在記憶中搜尋,便可以重塑出被忽略了的部份。否則,他也不能在眾多受嚴格訓練的北府兵斥候裡脫穎而出,得謝玄另眼相看。
鋒光一閃,接著是任青媞在袖內的手顫動了一下。
劉裕登時整條脊骨冷冰冰的,曉得自己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回來。
任青媞想暗算他。
她袖內該是暗藏毒針一類的東西,本想置自己於死地,然後取回心佩。卻因心佩不在自己身上,又想透過他從燕飛手上取得天地佩,所以對應否殺自己猶豫不決。
剛才自己被司馬曜死亡的訊息震撼得六神無主,她又殺機大起,差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