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橫劍立在車廂頂,狀如天神。
敵騎登時氣餒,再沒有人敢以身試法躍往車頂來,只敢追在車後,叱喝作勢。
赫連勃勃已追至戰士們隊後,喬狄兩人在更遠處追來。
燕飛大笑道:“有勞赫連兄相送,不過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赫連兄請回吧!”
忽然一拳隔空擊出,勁氣狂吐,追在最近處的匈奴騎士避無可避下,登時應拳拋跌,掉往地上。
後來數騎慌忙閃躲。以免踐踏自己人,頓時隊形散亂,潰不成軍。
隨後追來的赫連勃勃被己方人馬所阻,不得不勒馬收韁。
只是這一耽擱,馬車早去遠,消沒在林木之間。
第十二章 團結內部
“停車!”
劉裕駕著馬車登上一座小丘,方把馬車停下。
燕飛掃視遠近,看清楚沒有敵蹤,方從車廂頂躍下,道:“劉兄給我把風!”
劉裕一個觔斗翻上車頂,心中湧起親切和熟悉的感覺,想起當日兩人並肩作戰的情景。
啟門的聲音在下方傳來,接著是燕飛“咦”的一聲驚呼。
劉裕見遠近無人,跳往地面,燕飛此時已進入車廂去,他則探首望進車廂內。
車廂空無他人,只有燕飛在呆看廂壁。
劉裕直至此刻仍不知馬車內載的是何人,問道:“有什麼問題?”
燕飛從車門退出來,道:“她走了!還在廂壁留字,說多謝我們。她定有一套解穴的獨家本領,趁我們不注意時,由車窗離開。”
劉裕道:“她是誰?”
燕飛走到車頭,把四匹跑得不住噴白氣的馬兒解下來,答道:“就是安世清的女兒安玉晴。”
劉裕一邊幫手解馬,邊聽燕飛把事情解釋一遍,到把事情弄清楚,四匹馬兒回覆自由,安靜吃草,兩人列車尾的丘坡頂坐下,休息回氣。
劉裕道:“假如可以弄清楚那被稱為太子者的身分,我們便可以知道誰是內奸。”
燕飛道:“你怎會這麼巧到這裡來的呢?”
劉裕道:“我是跟蹤那太子的一夥人來的,我正要到集外走走,看看會否發現敵軍的影跡,甫出邊荒集,便見到他們偏離驛道,進入樹林,心覺可疑,遂追在他們身後,還差點追失他們。”
燕飛問道:“邊荒集情況如何呢?”
劉裕把情況扼要敘述,從奉善被殺說起,到今早在忠義堂舉行的臨時議會,然後總結道:“敵人既對議會內發生的事瞭如指掌,那肯定當時在場者有一個人是內奸,且此人該是胡人,故不得不屈服在那太子的民族大義之下。”
燕飛點頭道:“當然不會是拓跋儀,剩下來的便只有慕容戰和呼雷方。”
燕飛忽有所悟一震道:“肯定是呼雷方,因為慕容衝只有三十多歲,哪來這麼大的兒子。只有羌主姚萇,方會有這麼一個兒子。”
劉裕沉聲道:“如是姚萇的兒子,便該是姚興,此人智勇雙全,武功尤勝乃父,堪為羌族第一高手。”
燕飛嘆道:“唉!呼雷方!一邊是邊荒集的兄弟,一邊是自己的親族,我可以想象到他的為難處。我們立即趕回邊荒集去。”
劉裕一把扯著他,苦笑道:“我還有重要的事須向你交代。”
燕飛訝道:“究竟是什麼事?為何你的神情如此古怪?”
劉裕頹然道:“彌勒教的人之所以算計安玉晴,為的該是心佩,縱然不能在她身上尋得,也可挾持她威脅安世清把心佩交出來,他們不知心佩已被任青媞盜走,更不知道心佩現正在我身上。”
燕飛失聲道:“什麼?”
劉裕緩緩解下掛在頸上的心佩,遞到燕飛眼下,道:“這就是心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