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長孫嵩道:「慕容垂會有何反應呢?他當曉得自己的奇兵再不成奇兵。」
拓跋珪有感而發的欣然道:「任他智比天高,但他想破的腦袋,仍不會明白為何我們可以對他的進軍路線瞭若指掌,時間上拿捏得如此精確。只是在這方面的失誤,足可令他陣腳大亂,進退失據。」
眾人均以為他指的是向雨田這個超級探子,卻不知拓跋珪心想的卻是紀千千。沒有紀千千,眼前的優勢絕不會出現。
叔孫普洛輕鬆的道:「慕容垂驚悉我們布軍月丘之際,龍城軍團被破的壞訊息同時傳進他耳內去,不知他是否抵受得了這雙重的打擊,真希望有人能告訴我他的表情。」
眾人聞言發出一陣鬨笑聲。
長孫嵩道:「那時他仍有兩個選擇,一是立即退軍;一是直出草原和我們正面交鋒,而不論是哪個選擇,都是那 困難,那 難以決定。」
拓跋珪緩緩搖頭,道:「不!慕容垂只有一個選擇,如果他倉惶撤退,我會全力追擊,教他在回到中山前全軍覆沒,重蹈他兒子小寶兒的覆轍,慕容垂是不會這麼愚蠢的。」
接著以鮮卑語高聲喝道:「兒郎們!努力啊!」
三千騎士轟然呼應,領軍的長孫道生髮出指令,號角聲響起,三千騎分作三隊,放蹄像三把利劍般往遠方的日出原刺去。
蹄音填滿夕照下的原野。
二百多輛騾車似一條長蛇般蟄伏岸旁,誘敵大軍經過一個白晝的休息,人與畜都回復精力。太陽下山前,他們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入黑後上路。
由小杰指揮的探子團三次派人回來傳遞訊息,指前路上沒有發現敵蹤。
王鎮惡、卓狂生、姬別、紅子春和龐義等人,聚在一起商討行軍的路線。
卓狂生道:「我們沿河再走一個時辰,將偏離河道,進入太行西原,由此再走兩個夜晚,可於黎明前抵達敵人最有機會發動突襲的北丘,不過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事實上慕容隆可在我們到達北丘前的任何一刻,以快馬攻擊我們,因為表面看來,我們太脆弱了,根本不堪一擊。」
王鎮惡搖頭道:「敵人只有兩個攻擊我們的機會,因為只要是懂得兵法的人,當不會選在我們行軍途上發動攻擊,那時我們正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下,在那種情況下攻擊我們,會遭到我們最頑強的反抗。」
紅子春道:「鎮惡言之成理。唉!老卓,不是我說你,說書你是邊荒第一,對戰爭卻完全外行。」
卓狂生笑罵道:「你這死奸商,總不肯放過糗我的機會。好!我認外行了。鎮惡,告訴我們,敵人會在哪兩種情況下攻擊我們?」
王鎮惡道:「敵人最佳的攻擊時刻,是待我們經一夜行軍,人疲馬乏,松馳下來,生火造飯的一刻,那時我們精力尚未回覆,抵抗力最薄弱,鬥志亦不堅凝,最易為敵所乘。」
姬別笑道:「如果沒有我想出來的奇謀妙策,我們確是不堪一擊,老卓至少在這方面沒有說錯。」
龐義笑道:「卓館主真的不賴,至少是半個兵法家,在知己知彼上,是隻知己而不知彼,所以是半個兵法家。」
卓狂生苦笑道:「放過我成嗎?」
眾人哄聲大笑,氣氛輕鬆寫意。
王鎮惡道:「崔堡主之所以猜測敵人會在我們抵達北丘方發動攻擊,一來因北丘位於霧鄉之西十里許處,令敵人得進攻退守之利,更因為丘陵地易於埋伏,可在四面八方對我們發動攻擊,使我們守無可守。根據小杰的情報,前路上見不到敵人,正代表慕容隆一意在北丘伏襲我們,所以不派探子來偵察,以免惹起我們的警覺。」
紅子春點頭道:「明白了!」
姬別仰望天空,道:「今晚看來又是天朗氣清的一晚,視野清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