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檑木車等攻堡工具,其實卻志不在臺壁。
真正的計謀是慕容垂這支正秘密行軍的部隊,會埋伏在長子往臺壁的路途上,當慕容永的援軍匆匆趕往臺壁之際,慕容垂會從暗處撲出來,殺慕容永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沒有城牆的保護,慕容永一方已是長途跋涉,兵疲馬困;慕容垂埋伏的部隊則是養精蓄銳,恃勢以待。如此情況慕容永的人更不是對手。
慕容永肯定會中計,因為他別無選擇,當慕容永把堵塞太行大道的大軍調往臺壁,他便註定踏上敗亡之路。
慕容垂太厲害哩!
第四章 保命金牌
劉裕站在高郵湖西南岸一座小山丘上,俯視南面七、八里許處廣陵城的燈火,心中驚異不定。
難道自己猜錯了,劉牢之竟沒有殺他劉裕之心。如劉牢之錯過此一機會,再想幹掉自己便要大費周章,實非智者所為。
他已查探清楚從西北返回廣陵的幾條路線,卻找不到敵人的蹤影。別的他不敢自誇,可是當探子卻是信心十足。
劉牢之如派人來殺他,肯定會是一批經驗老到的殺手,且與北府兵全無關係,是屬於與劉牢之有深厚交情的幫會或黑道人物。又或是劉牢之透過中間人,請來以殺人為業的殺手。不論用以上任何一種辦法,成功失敗,事後劉牢之都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他當然非是泛泛之輩,所以敵人不來則矣,來的肯定有足夠人手,還須佈下羅網,令他難以脫身。最理想該是在離廣陵十里許的地方伏擊他。太接近廣陵會驚動守軍,過遠則範圍太廣。
究竟是甚麼一回事呢?
現在離天亮只有個把時辰,既然沒有伏兵,自己大可提早入城,以免引起鬨動,更招劉牢之的顧忌。
想到這裡,劉裕奔下山坡,朝廣陵的方向奔去。
急掠半里後,他踏足廣陵北面貫穿平野的官道,倏地止步。
在黎明前的暗黑裡,一道人影卓立前方,攔著去路。
劉裕定神一看,立即心叫糟糕,並首次懷疑燕飛義贈的免死金牌會否失去效用。
※ ※ ※ ※
崔宏隨燕飛登上一座小山崗上,只見在向西北的崖緣處,直豎著一枝粗如兒臂、長約六尺的木杆子。
燕飛繞著杆子轉了一個圈,留神細看。
崔宏趨前功聚雙目往杆子看去,杆身以利刃刻劃出密密麻麻的刀痕,該是暗號和標記。
燕飛忽然一掌拍在杆頂的位置,粗木幹寸寸碎裂,灑落地面。
崔宏看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燕飛掌勁的凌厲,固是他平生未遇,真正令他佩服的是燕飛那種輕易從容的姿態。
燕飛微笑道:「我的兄弟曉得我來了。」
崔宏道:「代主現在身在何處?」
燕飛指著西北的方向,道:「他在大河東和盛樂南面的丘原之地。」
崔宏精神一振道:「那是著名的五原,因有大河、汾水等五道河流流經,故名為五原。縱橫過百里,丘林密佈,最利躲藏。」
燕飛目光投往五原的方向,道:「慕容寶不是傻瓜,不會這麼容易中計的。」
崔宏道:「燕兄清楚慕容寶的性格嗎?」
燕飛道:「我的兄弟對他該有深入的認識。」
崔宏點頭道:「我對慕容寶雖然有看法,但始終限於道聽塗說,知道的只是表面的皮毛。代主與慕容寶同是鮮卑人,又自小相識,對慕容寶的行事作風,該已用智鋪謀在掌握之中。只看代主把子城和雁門送予慕容永,便可知代主千方百計要激起慕容寶的怒火和仇恨,令他喪失理智。我相信代主定有辦法,引慕容寶在五原區和他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