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苦笑道:“我也想不出妙計。孔老大說到底都是個生意人,絕不肯做賠本生意,偏是邊荒集是最高風險的投資,可能半個子兒都收不回來,還會開罪了桓玄和劉牢之。”
燕飛忽然朝門口瞧去,劉裕隨他望去,一人正匆匆而入,似是找人的模樣,見到兩人,露出喜色,朝他們舉步走來,夥計忙趕來招呼。
劉裕第一個彈起來,招呼那人入座,待那人坐好後,俯身湊到他耳旁道:“他是燕飛!”
那人聞言遽震道:“真的是你?”
劉裕向燕飛打個眼色,拍拍那人肩頭示意道:“孔老大!”
燕飛心忖這叫一說曹操,曹操便到,省去不少工夫,忙抱拳為禮,又親自為他斟酒。
孔靖目不轉睛地打量燕飛,待劉裕回到原位,俯前壓低聲音道:“這幾天我一直派人留意劉大人,所以劉大人甫入城我便知道。唉!江幫主曾派人來聯絡我,我這方面沒有問題,但參軍大人卻持保留的態度,令我非常為難。”
燕飛道:“如孔老大選擇置身事外,我們絕不會怪你。”
孔靖點頭道:“我明白!燕兄和劉大人都是真正的好漢子,否則竺法慶就不會授首於燕兄手上,要殺竺法慶憑的再不單是武功,還須視死如歸的勇氣和超絕的智慧。燕兄完成了玄帥的遺願,已得到整個北府兵的衷心感激。我孔靖似是外人,其實我至少算是半個北府兵,所以你們說我可置身於此事外嗎?”
燕飛和劉裕交換個眼色,均感孔靖非是等閒之輩,且頗有見地,更是膽大包天,因為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傳入劉牢之耳內,孔靖肯定會惹來渾身麻煩。
孔靖續道:“大家都是跑慣江湖的人,廢話我不說了,現在的形勢對我愈來愈不利,如讓兩湖幫的勢力伸展到廣陵來,我也只好帶齊所有手足逃往邊荒集去,聶天還一向與我對著來幹,不會放過我。”
劉裕訝道:“孔老大的耳目真靈通,竟曉得建康軍已從邊荒集退走,而兩湖幫則乘虛而入。”
孔靖色變道:“竟有此事?”
燕飛道:“原來孔老大並不曉得此事,因何卻作出兩湖幫的勢力快擴充套件到這裡來的判斷呢?”
孔靖現出凝重神色,把聲音再壓下少許,道:“你們竟不知參軍大人已答應投向王恭的一方,與桓玄和殷仲堪四方結成討伐司馬道子的聯盟,並推王恭為盟主的事嗎?”
燕飛和劉裕聽得面面相覷,心忖難怪劉牢之對他們反攻邊荒集的事袖手不理。
劉裕道:“何謙有何反應?”
孔靖道:“正是何謙知會我此事,何大將軍昨晚率手下離城,不知去向。”
劉裕憤然道:“劉牢之愚蠢至極,在如此的情況下,保持中立才是明智之舉。”
孔靖嘆道:“現在我們首要之務是光復邊荒集,其它事只好擺到一旁,亦不到我們理會。”
劉裕望向燕飛,後者會意點頭,表示同意他暢所欲言,以爭取孔靖全心全意的支援。
劉裕湊近點低聲向孔靖道:“切勿驚惶!司馬曜死了!”
孔靖大吃一驚,失聲道:“什麼?”
燕飛暗歎一口氣,南方已完全失控,未來的發展變化沒有人能預料,而自己還要應付孫恩這可怕的勁敵。忽然間,拯救紀千千主婢一事的成功希望,又變得遙遠而渺茫。
燕飛和劉裕坐小風帆離開廣陵,負責駕舟的三人是孔靖的心腹手下,好讓兩人能爭取休息的機會。
兩人一時間哪睡得著,從船艙鑽出來,到船頭坐下說話,刺骨寒風陣陣吹來,以劉裕的功力,也要穿上能禦寒的厚棉袍,燕飛卻是酷寒不侵,只於勁裝上蓋上披風,比起劉裕瀟灑多了。
劉裕道:“孔靖很夠朋友,且是有遠見的人,曉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