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中運轉周天,來而復往,去而復來。劉裕被呂光一刺,震得差點消散的內功竟開始逐漸凝聚,大有起色。
劉裕事實上一直保持半清醒的狀態,在述糊中曉得自己這條小命全籟燕飛救回,若不是他拚著損耗真元,在水底以真氣為自己閉氣,又把他送到這裡來,即使呂光不再向他施加辣手,他也會被水淹死,又或浮上水面被敵人亂箭射殺。心中不由大生感激之情。
現在他逐漸清醒過來,更清楚安玉晴窺伺在旁,以燕飛目前的狀況,根本無法應付此妖女。遂繼續閉著眼,讓燕飛爭取回復功力的時間,也予自己儘快復元的機會。
同時,心中佩服燕飛的內功精純至極,奧妙難言,另走蹊徑顯已初窺先天真氣的堂奧.以他的年紀來說,惟教人難以置信而事實卻偏是如此。
燕飛的右掌雖仍按在他背心處,已不再輸入真氣助他運氣行血,當然是抱著和他同樣的心意,好儘快把自已功力恢復過來。
時間就這般的流過。
符融立在燕飛等人早先投水的河段西岸,凝視清澈見底的河水,似要透察水內的玄虛.陪在左右的是呂光,禿髮烏孤,沮渠蒙遜和臉色蒼白看來受了內傷的乞伏國仁,神鷹天眼在晴空中盤旋,一隊隊秦軍騎兵正沿河搜尋,集北的工事仍在進行不休。
禿髮烏孤沉聲道:“昨夜闖入我們營地的四個人,一人已逃進北面山林,其它三人卻像忽然失去蹤影確是奇怪。”
沮渠蒙遜道:“四人中,肯定其中一個是燕飛!只不知漏網的拓跋圭會否是其中之一?”
呂光冷然道:“被我刺傷的人用的是厚背刀,該不會是拓跋圭。但他們中即有人身負重傷,理該難以走遠,只要我們加緊搜尋,必可把他們生擒活捉。”
荷融往乞伏國仁瞧去問道:“國仁有何看法?”
乞伏國仁仰望天眼,緩緩道:“這四人除燕飛外,其它三人應是國仁在汝陰遇上的男女,他們為爭奪一塊玉佩,糾纏到這裡來。他們若逗留在附近,根本沒法避過天眼的偵察,唯一的解釋是他們已成功潛入集內去。”
苻融點頭表示同意。
禿髮烏孤愕然道:“這是沒有可能的!除非……”
符融截斷他道:“國仁所言甚是。水內必有秘密暗道,可供奸細進出。天王隨時駕到,我們須立即找到這入口,先一步廓清集內的奸細刺客,否則天王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乞伏國仁道:“我們最好雙管齊下,派出精銳人馬,由我親自主持圍搜.配合天眼的搜尋,必可使敵人無所遁形。”
他說來雖語氣平靜,苻融等卻莫不知他對燕飛恨之入骨,更想到若燕飛落入他手中肯定會後悔今世投胎做人。
呂光哈哈笑道:“找尋水內入集暗道由我負責,擒得燕飛還須憂慮抓不著拓跋圭那小子嗎?不過乞伏將軍勿要操死燕飛,慕容沖和慕容永兩兄弟絕不希望得到個死人哩!”
自苻融以下,眾人齊聲獰笑,似已可看到燕飛悽慘的下場。
燕飛和劉裕同時睜眼往安玉晴瞧去,後者跨過門檻,仍往外面的天空窺看,卻不是進來偷襲。待到見兩人眼睜睜看著自已,不禁露出個被氣壞的動人表情,低罵一聲道:“原來你兩個壞蛋在裝蒜!快背對背的把圖默繪出來。”
她的表情頗有天真無邪的味道,令燕飛對她好感大增。
劉裕則因受過地狠辣的手段,毫不為其所惑問道:“你在看甚麼?為何要避進破屋來?”
安玉晴又忍不住的往外上望,道:“快!本小姐沒有時間和你們磨蹭!我還要循原路離開。真邪門!有頭獵鷹不住在集上的天空盤旋。”
她的衣服半溼半乾,緊貼身上,盡顯她曼妙誘人的線條,兩人正欣賞間,聞色同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