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心中湧起萬丈豪情,點頭道:“時間差不多哩!其它小事到船上再作商量吧!”
第十章 無敵組合
“人所稟軀!體本一無,元精雲布,因氣託初。陰陽為度,魂魄所居。陽神日魂,陰神月魄;魂之與魄,互為居室。”
燕飛心中一震,魏伯陽的這個看法,比他的日月麗天大法更跨進幾步,且與己身情況非常吻合。
若肯坦白承認,他對“馴服”舟劫後的自身情況,是深懷懼意。那好像是除他“燕飛”外,體內還另有主宰,“他”並非唯一的主人。可是魏伯陽寥寥幾句話,令他想到控制不到的部分仍是他自己,或者只是陽神和陰神之別。如能把陽神陰神合而為一,會可能是武林史上的最大突破。
再細看謝安的註釋,以蠅頭小字硃批道:“宜克其氣質之性,而修其形體之命。是以惟命為吾身之至寶,乃修道之樞紐也。今以丹道言之,性即神也,命即氣也。”
風帆破浪之聲悠悠傳進耳內,燕飛坐在艙房的木板地上,挨著舷壁,在孤燈照耀下捧卷細讀。雖身處窄小的空間內,心神卻擴至與天地宇宙同運,參同契內的一字一句,揭開的均是人身的秘密,那種感覺既可令人心生寒意,又是非常刺激引人。
“幹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翕,為道舍廬。剛施而退,柔化以滋,九還七返,五行之初,上善若水,清而無瑕。”
燕飛心中一震,隱隱掌握到陰神陽神合璧的法門,盡在這幾句之內。尤其“上善若水,清而無瑕。”兩句話。
“篤!篤!”
敲門聲響,未待他答應,高彥已推門進來,低呼道:“燕小子還未睡嗎?咦!有榻子不坐,竟坐到艙板上去,你是否天生賤骨頭。”
看到高彥掩不住的喜色,比對起他遇襲受傷後的失意淒涼,心中湧起溫暖。他把《參同契》納入懷內時,高彥已一屁股毫不客氣坐到他身旁,興奮道:“你想得到嗎?秦淮河的第一才女,就躺在我們隔鄰作海棠春睡,這是多麼了不起的輝煌成就?別人想見她一面而不得,我們卻可攜美回邊荒集去,以後可以朝見夕對。哈!真爽!”
燕飛把想責怪他惹禍的話吞回肚子內去,不忍掃他的興致,淡淡道:“興奮得睡不著覺嗎?”
高彥傲然道:“我豈是如此道行淺薄之徒,你和劉裕兩個不解溫柔的人上船後便入房,只有我獨力去幫助小詩姐打點搬來的行裝,侍候紀小姐。照我看千千不會對你兩個有甚麼好感,只覺得還是我可靠點兒。”
燕飛啞然失笑道:“你怕我和劉裕跟你爭風呷醋嗎?我們是看在一場兄弟分上,讓你獨力去獻殷勤。不過我要警醒你,紀千千是固有所求,才曲意逢迎你這荒人小子,若你自作多情,結局不堪設想。”
高彥不滿道:“勿要潑我冷水。不過話說回來,我雖然尚未聽到她名傳天下的曲藝,對她的人品已非常仰慕,架子比醜她百倍的孃兒還要少,完全沒有建康名妓一般的流俗習氣。他孃的!真奇怪!你或者以為我說謊,事實上我對她並沒有非分之想,只希望多親近她,為她辦事。”
接著又稍作猶豫,然後似忍不住地湊到燕飛耳旁道:“我反覺得小詩姐很有騷勁兒,很想親她的咀,看她會否拿刀子來殺我?”
燕飛沒好氣道:“人家可是正經姑娘,你最好檢點些,不要拿邊荒集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高彥啐道:“你當我高彥是傻瓜嗎?我最了得的是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剛才我不知多麼謙恭有禮,她小詩姑娘要我去東我便去東,往西便朝西走,大家不知多麼融洽。我想好哩!到邊荒集後,我便包阮二孃的邊城客棧的東廂來安置兩位佳人。若她恃著有祝老大撐腰敢說半句不,你便給我去掃場。記著紀千千也是你的貴賓,今趟你要免費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