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首,紫陌大道,筆直延伸至正前方耀眼的殿宇,像是通往神的棲息之地。
往後,她就要在這做女官?可是她一個記憶喪失的女子能做女官?
恍然被一道熠熠閃光刺的眼花繚亂,她眯著眼睛朝遠處望去,硃紅的九龍宮門之前有著由金做成的……她一手扯著李公公的衣袂,一手指著那問道:“李公公,那是什麼?”
李公公看了眼,便笑答:“那是闕,皇上登基後特地命人建的,稱金闕。”
“金闕?”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由此踏入的,上至王公貴胄,下至奴才侍衛皆由金闕兩旁的側門而入,只有皇上才有資格由此進入。”李公公簡單地將金闕說了一遍。
“簡單的說,就是身份的象徵咯。”收回目光,揉揉早已被那炫目的金光刺的隱隱作痛的眼睛。
“好了,鳳小姐你快隨奴才走吧,先去住處安頓好,奴才再告訴你在皇上身邊需要做些什麼。”李公公急急的催促著訾汐,步伐微快,口中還喃喃的告誡著:“雖說鳳小姐你只是封了女官,但是女官到底還是在皇上身邊伺候著。以您的姿色來看,若要得到皇上的寵愛一點兒也不難,做女官可謂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每日至少有六個時辰在皇上身邊伺候著,那便有許多時間與皇上培養感情。”
訾汐看著李公公露出那一貫的奸笑,心中一凜。每次看到李公公這笑,後面總是要發生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一想到今後要伺候那個喜怒無常的暴君,那顆心涼到了極點,是想今後一日六個時辰的虐待她嗎?
“奴才參見陵王,安王。”李公公遠遠便瞧見迎上來的兩個王爺,眉開眼笑的上前拘禮。
原本神色恍惚的訾汐沒來得及回神,重重的撞在李公公那因拘禮而矮了半截的身子,“哎喲”一聲慘叫,李公公正好摔撲在兩位王爺腳跟前。
訾汐這才回神,正對上端木矍嘴角那笑意橫生的目光,還有陵王微微勾起的嘴角以及淡漠的眼神,她立刻將李公公扶起,“對不住,李公公,訾汐沒注意——您沒事吧?”
李公公單手撐著疼痛的腰,口中哀痛連連。
“陵王雖然權傾朝野,可李公公也不必行如此大禮。”一聲戲謔帶嘲諷的聲音插進,訾汐微微側頭凝望著陵王身後緩緩走來的禹王獨孤荀與宣王宮蔚風。
禹王目光微凜,嘴角上揚,雙手交疊於身後,更顯得風度翩翩,瀟灑俊逸。再看看陵王淡漠的目光隨即轉冷,眸光中散發著如蒼鷹般的冷峻,他的側臉如斧削過,氣度優雅迷人。隨即又想到那個暴君獨孤珏,也生得一副俊美邪異的玉容。
這獨孤家的子孫都生的如此好看嗎?
李公公幹笑兩聲,強忍著疼痛拜道:“奴才參見禹王,宣王。”
訾汐再才發覺自己看他們出了神,竟連禮都忘記行,忙跪下:“奴婢參見禹王,宣王,陵王,安王。”
禹王帶著一聲冷笑走至她跟前,眼神卻飄向李公公,“這又是哪家‘好命’的姑娘被皇上選中。”他特地在‘好命’上加重音量。
“回王爺,她乃華王二千金鳳訾汐,剛被皇上冊封為御前女詔。”李公公即刻接話。
端木矍目光一閃,“御前女詔?”
“哦——”禹王陰陽怪氣的將那個字拖了好長的音,“原來是陵王的小姨子。”
訾汐全身一涼,這禹王說話怎麼一驚一乍的。果然呵,每次看見李公公的奸笑,事後總要發生一些針對自己的事。將頭垂的老低,她可沒忘記自己曾以宮蔚風口中的‘宮女’身份與禹王照過面,萬一讓他給認出來了不僅自己要遭殃,就連宮蔚風……怕是也會影響他們兄弟之情吧。
“起來吧,跪著膝蓋不疼嗎?”宮蔚風站在離訾汐最遠的位置,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膝蓋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