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精們真的是求指教嗎?
非也!
荊棘嶺眾妖的求指教,並非真的要唐僧指教,而是想透過求教,引發‘佛’與‘道’的辯論。
荊棘嶺眾妖清楚,己方眾人修為不高,最強的人,也不過是仙人期修為。僅憑他們這些人,不可能用武力破壞西遊,所以,他們只能來文的。
若能靠辯論辯倒唐僧,無異於給西遊來一個釜底抽薪,若能毀了唐僧的禪心,西遊之事必然告吹。
唐僧情商不高,還以為樹精四老真心論禪,逐回道:“禪者靜也,法者度也。靜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滌慮,脫俗離塵是也……”
十八公、孤直公二人負責唱紅臉,附和著說道:“聖僧乃禪機之悟本也!”
拂雲叟唱的則是白臉,辯駁道:“禪雖靜,法雖度,須要性定心誠,縱為大覺真仙,終坐無生之道。我等之‘玄’,又大不同也。”
玄者,道也,拂雲叟的這句話,間接表明了他是道家的身份。
唐僧問道:“道乃非常,體用合一,如何不同?”
拂雲叟回道:“……道也者,本安中國,反來求證西方。空費了草鞋,不知尋個什麼?石獅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徹骨髓。忘本參禪,妄求佛果……”
拂雲叟幾乎是指著鼻子罵唐僧:中國的道學博大精深,包容永珍,你不當道士,反當了和尚,又跑了西方去取經,豈不是捨本求末?
或許是出於禮貌,或許是人在屋簷下,唐僧並未立刻反駁。
看了看木仙庵的夜景,唐僧佯裝被景色打動,用了一句:‘禪心似月迥無塵’來表明自己的志向。
隨後,唐僧又賦詩一首:
“杖錫西來拜法王,願求妙典遠傳揚。金芝三秀詩壇瑞,寶樹千花蓮蕊香。
百尺竿頭須進步,十方世界立行藏。修成玉象莊嚴體,極樂門前是道場。”
唐僧以詩諭志:我喜歡當和尚,我就是要取經!
樹精四老不甘示弱,紛紛做詩,詩詞大意多含逍遙、愜意、自在、無拘無束的美好,暗指和尚的生活枯燥乏味。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唐僧有些乏味,不想和眾人多談,又恐傷了麵皮,客套著說道:
“眾仙老之詩,真是吐鳳噴珠,遊夏莫贊。厚愛高情,感之極矣。但夜已深沉,三個小徒還在等我。貧僧不能久留,望諸位指示歸路。”
意思是:你們的詩作的真好,但是,我要回去了!
眾老樹精焉能放過唐僧,勸道:“聖僧勿慮,相逢即是,今夜天光晴爽,月明如晝,再寬坐坐,待天曉自當送高僧過嶺,與令徒相會。”
周鼎心道:樹妖等人的辯論沒有奏效,看來,他們要執行第二套方案了。
第二套方案是什麼?
眾樹妖的第二套方案,就是要在勸說未果的情況下,對唐僧進行色…誘。
色…誘唐僧的人選,便是杏仙。
杏仙美嗎?
能被派出來誘惑唐僧,她的樣貌自然是極美的!
青姿妝翡翠,丹臉賽胭脂。
星眼光還彩,蛾眉秀又齊。
弓鞋彎鳳嘴,綾襪錦繡泥。
妖嬈嬌似天台女,不亞當年俏妲己。
吳承恩筆下的杏仙,竟能與妲己相提並論,美貌可想而知。
美人杏仙來到,唐僧不再鬧著走,靜靜的寬坐在一旁,享受著美人奉上的茶果,美滋滋的觀看美人唱曲演舞。
杏仙奉上的茶水,其實是催情的**湯。
荊棘嶺眾妖見唐僧飲下茶水,皆面露喜色:只要唐僧與杏仙成就好事,禪心必毀,這樣一來,同樣可以達到破壞西遊,阻止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