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桌子底下的腳悄悄地踢了他一下,也大笑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以後可就直接叫你貓兒了。”
熊貓兒哈哈大笑,道:“不防不防,你便是叫我大貓也沒關係,不過熊貓兒至今還不知姑娘芳名啊?不知該如何稱呼。”
“其實我的名字,你應該是早幾年便聽過了!”想起這多年來總不成功的邀請,我不禁心頭微微有氣,不過轉念一想如今不也碰上了麼,而且也成了朋友,這一想也就曬然了。
“幾年前我就應該聽說過?”熊貓兒怔道,搔了一下頭,瞧了瞧大夥,眨動虎目苦思。
我眨眼道:“你剛才喝了幾壇酒?”
“七罈呀?”
“我姓什麼呀?”
“朱姑娘自然姓朱。”
“那你現在總該猜出我是誰了吧?”我又眨眼,眼中滿是調皮的神色。
熊貓兒頓時睜大了眼,瞠目結舌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老八,不可思議地道:“朱八小兄弟?朱姑娘——難道你——你就是朱戊的妹妹朱七七?”
我微微一笑,俏皮地歪頭,以水袖遮住臉,暗中卸下那張人皮面具,恢復了我本來的女兒面目後,緩緩地放下袖子,輕輕煽動了一下密長的眼睫毛,眼波在眾人臉上輕遊了一邊,嬌聲笑道:“你說呢?”
熊貓兒帶來的幾個大漢,被多種美酒的香氣一燻,加之也喝了不少烈酒下肚,原本都已醉眼朦朧,有些東倒西歪坐立不穩了,但我含笑的目光一掃過,立時都坐直了身體,倒吸著大氣,直愣愣地盯著我,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驚豔,更有甚著,居然連口水都流下來了而不自知。
他們瞧著我,我卻瞧著熊貓兒。
“呃——”熊貓兒果然也呆怔住了,兩隻貓也似的眼睛睜的滾圓滾圓,直愣愣地瞧著我的臉。
半響後,臉上的神情突然又變的極其古怪,似乎又是驚異又是感概,又想嘆氣又想發笑,大嘴張了張,終於搖搖頭苦笑了一下,道:“前段日子我接到朱兄的來信,說你和老八離家出走了,要我幫忙注意一二——沒想到,你還真的跑到這邊來了。”
“噢,五哥知道我往北方來?”我目光流轉,突然興起逗弄一下熊貓兒的頑皮念頭,就半是自然半是刻意地流露出女兒的家的神態,微微揚動秀眉,奇道。
心裡卻想,這貓兒的神情為什麼這麼古怪?難不成他誤會了什麼?我想起自己以往向五哥打聽貓兒時的那股興奮勁,再瞧瞧一邊神情曖昧的老八和鸚歌墨蘭,頓時失笑。
老八被我這一笑笑的摸不著頭腦,道:“七姐,你知道五哥知道我們在這裡還笑啊?你就不怕他告訴爹孃,抓我們回去麼?”
“這有什麼好怕的?爹孃又不會知道我們在這裡,五哥是貓兒的朋友不假,而如今我們也是貓兒的朋友了不是,如果我們請你的貓大哥不要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五哥,你的貓大哥自然半個字都不會提的,是不是?”我故意將“朋友”兩個字咬重了一些,目光似笑非笑地瞄向熊貓兒,俏皮地道。
“這個——朱姑娘如果不想讓朱兄知道,那在下不說就是了。”熊貓兒貓似的眼睛轉了轉,道。
“噯,光是貓兒你不說可不夠,你得保證你手下的兄弟們也不說才行。”我一眼就看穿了熊貓兒的意圖,也轉了轉眼珠,追加道。
“——”熊貓兒乾笑了幾聲,道:“好——在下答應就是了。”他掃了一眼邊上尤自瞧著我發愣的幾位,猛的一拍他們的肩膀,喝道:“你們幾個,可聽清楚了?”
幾個大漢猛的恍過神來,諾諾道:“是是,聽清楚了,絕不向朱公子透露半句。”
“這才是我的好朋友!”我大喜,起身親自為他倒了一碗酒,“這碗酒就當是七七謝過貓大哥為我保密了。以後你也莫要再叫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