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既能在這裡掌管這座靈石礦,便不是個笨的,聽聞此言,再將目光落到了顧朗與葭葭身上,片刻之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說罷這話便不再多管,行至一邊坐了下來,繼續盤腿打坐起來。
“好了,走吧!”鍾步歸打完交道,這才向顧朗與葭葭二人看去,順便為二人引路,口中嚷嚷了起來:“靈石礦哪裡都有,但偏偏這裡的不同。便是在我蜀山,都有不少雙修道侶過來看過,更別說那些女修了。顧朗,要不是我二人交情不同尋常,我可不會……”
在鍾步歸的嚷嚷聲中,葭葭跟在顧朗的身後向前行去,行過一段黑漆漆的洞口,繼續往前走去,而兩畔之景便在這時,一片漆黑中多了點別樣的光華。
先是一點、兩點星星點點的光芒,而後愈來愈盛,當光芒瑩星成帶,飄沿著向前行去,點點熒光嵌在這一片深邃之中,葭葭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即使她早已沒有了那等所謂的少女情懷,卻還是自這一片熒光璀璨中,深深的感慨了起來:“就像星星一般,那一條就似銀河。好近好近,放佛星海銀河觸手可及!”
這便是葭葭現在的感受。
靜默了片刻,忽聽兩聲微弱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平穩的呼吸中多了幾分急促,似是十分緊張與彷徨:“葭葭,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但是我覺得這裡很美,我第一眼見你之時,你也是這樣站在洞府之中,眼睛亮的就像這裡的星星一樣。你幾乎從來不問我開口要什麼,但是我總是很害怕,怕你,怕你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了。我,我,聽說女修都喜歡這樣的東西,這裡,這裡,你,可還喜歡?”
不久前還在嚷嚷的鐘步歸早已不見了蹤影,偌大的銀河星海下似乎只有她與顧朗兩人。葭葭心中一顫,聽著他略微顫抖的聲音,平素那般喜歡黑著臉,總是以一副沉穩的面貌示人的顧朗,此刻竟這般不安?
葭葭望著這一片星海銀河,她以為她早已過了少女做夢的年齡,心境早已波瀾不驚,就似是任何一個最為合格的修士一般冷靜沉著的對待外事。可這一刻,這場景還是讓她心中一動,放佛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一般,腦海中一片恍惚,待到回過神來之時,葭葭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何時間牽上了他的手,幾乎是同時的,臉龐“騰”地一下染上了兩朵紅霞,心跳似乎也失了平日裡的規律,只是緊緊的拽著他的手,即便二人雙手之間早已沾上了汗跡,卻也無人動一下。
顧朗不懂得如何去討好葭葭,令葭葭歡喜,葭葭亦是如此,二人就這般傻站著相對了許久。
打破這怪異氛圍的是鍾步歸的嘖嘴聲,許是許久不曾聽到動靜,鍾步歸以為出了什麼狀況,便邊走邊道:“顧朗。你之前沒與我說你帶的人是連葭葭啊!她這樣的女修,除了個皮囊,還有哪裡像個女修?這等哄女修的玩意兒對她是行不通的。我告訴你啊,你對待她就要像對待男人一般兇猛,令她雌伏於你的九幽十二劍之下,我保證,她定然乖乖的跟你走!”
他越說越發口無遮攔,待到行至近處,光亮盛了一些才看見二人交疊在一起的手,與兩張同樣黑沉沉的臉色。
鍾步歸不禁臉色一白,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之流,轉頭就跑。
葭葭與顧朗自是不會這般簡簡單單的放過鍾步歸,一個顧朗便與鍾步歸可說不相上下了,更何況還加上一個葭葭,鍾步歸自是討不了好,待得離開之際,憤憤至極:“顧朗,我好心帶你來這裡,你居然與這男人一樣的丫頭打我,好啊好啊,顧朗,你,你當真是重色輕友。”
“我不好美色,葭葭不是別人。”但見顧朗又拉了拉葭葭的手,將她的手往自己那裡帶了帶。
鍾步歸看著除了拉手什麼也不會的顧朗,抽了抽嘴角,轉身離開了:真是的,他師兄妹二人要發展成道侶了,與他有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