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葭葭低頭眼珠卻不由得轉了一轉,這燕錦兒莫不是聽說師尊將名無寶殿的出入遇見你交給了我,便想要回天機殿藏書樓的鑰匙吧!
她正這樣想著,冷不防燕錦兒卻猛地冷哼了一聲:“哼!小家子氣!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名無寶殿雖然難進,可若真要說道對陣法直流的記載,還要屬我天機殿藏書樓更勝一籌。”燕錦兒說話間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葭葭,又道,“是了,你以為自己得了宋遠山師祖的仙府傳承便用不到我天機殿藏書樓了麼?莫忘了,宋遠山再厲害,這其中終究是少了數十萬年的空白,而我藏書樓卻一點不少。日月星辰,流年飛轉,一味循著前人的腳步,終有用盡的那一日,你可明白了?”
葭葭內心忍不住苦笑:原來燕錦兒如此這般又是冷言,又是訓斥,便是怕她再不將天機殿藏書樓當回事,怕她一味只靠著宋遠山的仙府傳承。天地良心,她可從未這樣想,這位既是好心,何苦又要將話說的那麼不好聽呢?
雖是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到底,葭葭還算是個拎的清的人,肅了臉色,朝燕錦兒誠心的道了聲:“弟子曉得,多謝真人提點!”
“明白就好!”見葭葭不似榆木腦袋那般不開竅,燕錦兒面色稍霽,原本絕色的嬌顏因著那一抹淡笑竟多了幾分出塵仙人的味道。
見葭葭一臉的驚豔,燕錦兒的心情莫名的變得好了起來,道:“對了,這移花接木手,你可練得差不多了?且使來於我瞧瞧!”
……
卻說葭葭被燕錦兒提點了約有大半日,直至夕陽西下,葭葭這才匆匆從太阿峰趕回了藏劍鋒。
才到藏劍鋒,葭葭便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從藏劍鋒與太阿峰相連的雲水長堤出口至葭葭的小院需要經過執法堂。
原本並不清楚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一路走來,見處處安靜,不似有問題,葭葭不禁有一瞬間的恍然,覺得自己應是弄錯了。
直至走近執法堂,葭葭才發覺出了一絲異樣。誠然,秦雅坐鎮執法堂常常在執法堂召見修士這不假。可其中一般以金丹以上的居多,偶爾有築基修士也不過一兩個而已。
築基修士身上哪怕露出一點殺意,不似金丹真人那般很難讓葭葭察覺,築基修士身上的殺意幾乎只要一瞬間,葭葭便能察覺到。
此刻,在執法堂中聚集的築基修士數一數竟有幾十個之多,這在先前原本是沒有過的,葭葭不禁皺眉,覺得甚是奇怪。
走至執法堂前,便見魏探氣呼呼的從裡頭走了出來,正與葭葭打上了照面,葭葭一喜,張嘴便要與魏探打招呼,卻見他似乎沒有看到葭葭一般,一臉的慍怒:“這樣的人,若真讓我發現做了什麼觸犯門規之事,我魏探第一個出手把她關進九幽冥獄!如此心狠手辣,就算他沈離光是一峰首座又如何?”
“莫惱,莫惱!”明光真人見一向溫文爾雅的魏探居然如此盛怒,連忙於一旁安慰了起來。
“哼!閉關?閉關的還真是時候,早不閉關晚不閉關,偏偏這時候閉關!”魏探氣道,“不定是串通好的!”
明光真人原本是想要安慰安慰魏探的,見他如此說來,性情中“唯恐天下不亂”的份子又開始作怪了,眼珠轉了轉,不由笑的很是猥瑣的朝魏探挑眉,“早就聽說沈離光對這個長相酷似男子的小輩甚是照顧,指不定這明面上是師徒,這背地裡麼,卻是,嘖嘖嘖!”明光真人並沒有說出口,而是話說一半,對這等挑撥離間,暗示的華語,他明光真人可說是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雖說還欲蓋彌彰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這嗓門的音量一點不見減少,反而愈發高揚了起來。
執法堂此刻本就來往的修士眾多,多數是那些個不知情的,被他這麼含糊不清的一提,不由得想象全開,開始揣測起沈離光與林卿言的關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