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鬧哄哄地說了半響,邢夫人頭都快暈了,賈母才放過了她,讓她好好去休息,帶著人走了。
“他們這都來幹什麼啊。”邢夫人見人走遠了,抱怨道,“一群人,那些小的還好些,那兩大的都什麼意思啊,嘮嘮叨叨要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聽得我煩都煩死了,身上那股子薰香,聞得我怪噁心的。”
賈赦冷笑一聲:“還能是什麼,不高興你懷孕啊。”倒了杯熱茶給邢夫人,“很噁心嗎,喝口水壓壓。”
邢夫人接過,一飲而盡,才奇怪道:“不高興,這為什麼要不高興啊?我懷孕,賈母也多個孫子孫女,有什麼不好?跟王夫人不就更沒有關係了啊?”
“哪有這麼簡單。”賈赦笑她,“你有了身子,跟我不就更貼近了?忘了當初我為了你更賈母頂著乾的事了?賈母這樣的人,控制慾極強,我現在官位又升了,要真跟你親近,疏遠了她,她能樂意?再說他還有個寶貝疙瘩賈寶玉呢,不缺孫子。至於王夫人,那就簡單了,我現在壓住了賈政,可她卻還壓著你一頭,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是續絃,膝下無子?你你現在這一有孕,情況可就變了,以後她還想要給你臉色,就得掂量掂量了。”頓了頓,又道,“我估摸著,還可能是怕這孩子將來壓住了寶玉,怕老太太疼小的,不疼寶玉,怕家裡的財產多個人分……”
邢夫人無語:“好好一件好事,這群人怎麼就能想這麼多?”
賈赦嗤笑:“所以他們的日子才過的那麼累!”看了邢夫人,“你別管這些了,好好養胎,外面的事有我呢,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受半點委屈的。”
邢夫人靠回了軟榻,輕笑著:“我也不是泥捏的,你就放心吧,不管是誰,要敢對我孩子有什麼想法,我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堅定決絕的語氣,賈赦顯是一愣,然後就笑了。是啊,他老婆,可也是帶著刺的……
王熙鳳板著張臉衝回了自己的屋子,裡面幾個丫頭正湊一堆說笑呢,笑得是花枝亂顫的,王熙鳳一看就惱了:“哪來的賤蹄子,我才出去多久,打量著屋子裡沒了主子就在這裡放肆,真沒了王法了。”
那些丫頭本來就是乘著王熙鳳不在才玩笑的,這會兒看她疾言厲色的,嚇得身子都軟了,直呼著錯了饒命。
平兒看著可憐,心裡怪不落忍的:“好了奶奶,這些丫頭到底年紀小呢,罵幾句也就是了,你快別計較了,小心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一邊呵斥了幾個小丫頭,“沒規矩的東西,還不趕緊出去。”
小丫頭們趕緊低著頭跑了,王熙鳳橫了她一眼:“就你好心。”氣哼哼的往桌邊一坐,給自己灌了好兩茶,才擔心地看了平兒,“你說這日子過得好好地,太太怎麼就有了呢?這都多大年紀了。前面不是說生不出來的嗎?”
平兒想了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前面是太太一直無所出,才有人說她不能生。可那是什麼境況,老爺一個月裡,能上她那裡一回就不錯了,便是身子骨沒問題,想懷也不容易。現在的老爺,只要一休沐回府就往太太那裡跑,要是她身子是好的,肯定也就有訊息了……奶奶你也先別急,太太肚子裡的,還不一定就是哥兒呢。”
王熙鳳卻不認同她的話,煩躁道:“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便是這一胎不是兒子又怎麼樣,她就不能生下一個了?你也說了如今老爺稀罕著她呢,誰敢說她就生不出第二個來?”又怪賈赦,“以前也沒見多喜歡太太啊,看見了都是一臉厭煩的,怎麼現在就好成這樣了,後院裡那些個姨娘通房,都成擺設了。”口氣又酸又澀的。
平兒對此也很不解:“這事說起來也真奇怪,好像一夜之間,老爺就幡然醒悟,和太太一心過日子了,那些姨娘通房,這都幾年了,連提都沒提過半句。”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