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上自己人?輪烜忽然覺得似乎從救出黑衣開始,自己的運氣就變得格外的好。當然,姓羅的那家子神經病不能包括在內。
“調派可不敢當啊。”曲緯苦笑道:“大人是明白人,想必也不用下僕多說。” 這句話倒也實在。輪烜暗自哂然。
不過這弘啟城完全是由荒漠毒草盤踞控制的城池,只有深諳毒草生存之道的人才懂得如何在這裡生存並發展下去,‘紫桓’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怎會隨便從族內派人到這裡來?除非……這個曲緯有問題。
“這兩個人是幾營出來的?” 輪烜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除了預備營之外,就只有七營是輪烜與羅魔親自挑選、訓練,完全可以掌控的人手。如果這兩人是七營的,就說明這曲緯已經無法讓紫桓放心了。
“幾營的也不是。”曲緯苦笑著搖頭道:“下僕按照族裡的規矩,接到手令時便叫人查過了。這江全江堯是程家的旁支子弟,不知為什麼,鍛棘堂沒有他們的入營記錄。”
“程家?”曲緯的話大出輪烜的意料,就連跪伏在身旁的風也不顧隨侍的規矩詫異的抬起頭來。
“想不到程家也有不入營的。”垂首瞥見風那貓兒般的眼中精光流竄,便是那刻意低垂的纖長睫毛也掩蓋不住其間懾人的森寒,輪烜玩味的笑了,隨手便將文諍堂的手令遞給了他。
像程家這樣的大家族,難免會私下培養一批力量,這是每一任族長都默許的事。不過沒入過營的人,可用不可信。紫桓便是不得不用,也絕不會用在明面上。因此這份文諍堂的手令便著實有些蹊蹺了。其實輪烜不能容忍的東西不太多,但能大大方方頂著文諍堂的名頭辦事的人,絕對可以算在內。
“大人找這兩人有什麼事要吩咐麼?”曲緯故意將這兩人的背景點明,多少也有想借輪烜之手處理他們的意思,如今見輪烜沒有什麼表示,不免有些失望。 輪烜把玩著化成匕首的鷹斷,淡淡的開口道:“跟他們說,我不管他們要做什麼,從明天清晨開始,五日之內我不想在弘啟城內看見他們。”
“什……是!”輪烜不著邊際的命令讓曲緯一怔,好在猛然想起面前這人的命令容不得他質疑,這才令他生生壓下了衝到口邊的疑問。
“但若他們不肯從命怎麼辦?”遲疑了片刻,曲緯還是開口問道。“到底是文諍堂派下的人,下僕擔心……”
“那就永遠別出現了吧。” 輪烜悠然一嘆,將執法者的信令丟在桌子上,懶懶的俯身將風攬抱入懷。
曲緯目中精光一閃,乾脆的伏身道:“下僕遵命!”起身恭敬的拿起信令,轉身退出。
見曲緯離去,輪烜便將懷中的風放開,起身走向內室。
“爺!”輪烜只聽噗通一聲,轉回頭便見風跪伏於地,滿眼的急切。
“我累了。”輪烜淡淡的開口。這句話絕對是句真話,但風卻象聽到了最嚴厲的斥責,修長的身體禁不住開始顫抖,閃爍著紫芒的眼瞳內,痛楚如潮水般沖刷而過。
又在自以為是了。輪烜眉頭輕挑,本想不顧離去,轉念間想到,自己若不開口,這貓兒多半會一直跪下去。
“沒事做的話,滾過去睡覺。”
“爺……”風聞言一愣,抬頭卻只見到輪烜挺拔的背影。
輪烜慵懶的聲音遠遠傳來:“囉嗦什麼,我不是把手令交給你了麼?難道說我的貓兒沒能力給我把事查清楚?”
“……貓兒謝爺不罰。”風只覺心頭一鬆,一陣暖意自心底流過。
無論偽造手令的是不是程家的人,作為族長的隨侍,族務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主人要罰也在情理之中。其實風擔心的倒也不是那些嚴苛的懲罰,只是自己好不容易與那個遍身清冷的男人靠得近了些,若因為這次的事情讓輪